“但是沒有辦法。”
溫父擲地有聲道:“這個婚,必須成!”
…………………………
“叔叔!溫叔叔!”
婚禮當天,溫梔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手持捧花,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門外,等著自己的愛人出來。
紀衡在門內,雙眼紅的嚇人:“我做不到!你明明知道溫梔就是殺害溫喬的凶手,那把火就是她放的,現在你讓我娶殺害溫喬的女人為妻……你怎麼忍心呢?”
溫父臉上的表情很難看,“死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卻還要活下去……紀衡,你們家現在的情況,你是最清楚的。溫家和紀家需要聯姻——”
他的聲音中有一種殘酷的漠然。
“無論怎樣,你們都必須結婚。”
屋子裡又爆發了一陣風暴,一陣風吹過,大門轟然作響,在溫梔眼前被重重地關上了。
溫父先出來,自無措的溫梔麵前目不斜視的走過,恍惚溫梔是透明的一般。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沒有放火啊……
我是喜歡紀衡,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用不道德的辦法把他搶過來,就這樣遠遠地看著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溫梔抓著捧花的手越來越用力,上麵有未被拔除乾淨的刺,陷進了她的手裡,鮮血湧了出來,一滴一滴,砸在了她的腳麵上。
“溫梔。”
紀衡終於從門內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們大概都已經散完了。
她深吸一口氣,抬頭看那個,在法律意義上,已經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
“紀哥哥,我想和你說一件事,我”
“可我什麼都不想和你說。”
紀衡的眼裡是一片漠然。
“我隻想讓你去死。”
他突然笑了起來,“他們說你愛我,到了發瘋發狂的程度。所以才會對喬兒做出那樣的事情……”
溫梔痛苦道:“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我真的。”
紀衡麵無表情道:“那我要恭喜你,你終於如願以償了。”
他隨手把西裝拆開,將外套就那樣扔了出去。
“希望你能一直快樂下去吧。畢竟我一點都不愛你,一想到你,我就覺得惡心。”
溫梔一個人站在原地,目光落在紀衡的那件外套上,想尖叫,想哭泣。
但是所有的話都被噎在嗓子裡麵,沒有人能聽到,也沒有人想聽到。
“紀太太?紀太太!”
小護士的聲音把她拉了回來:“您怎麼還沒吃飯呀,我都走這麼老半天了。”
她埋怨道:“就算您不餓,肚子裡的孩子也餓了。”
溫梔不好意思道:“剛剛想事情,一想就出神了。”
護士撲哧一笑:“您可真是的。是不是這飯不太合胃口?喏,給你吃這個。”
護士像地下黨接頭一般,塞給了溫梔一個小小的荷包。
溫梔有些驚訝:“這是?”
她拆開往裡一看,恍然大悟道:“你要結婚了呀?恭喜恭喜!”
護士有些羞澀:“是呀。這份工作太忙了,連準備婚禮的時間都沒有……我這邊抽不出時間,他那邊也一樣。所以我們乾脆就不舉行婚禮了。”
“但是心裡頭總覺得有些遺憾……哎,紀太太,你當初的婚禮是怎麼樣的啊?”
溫梔頓了一下,看著手上一片喜慶的紅:“我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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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注意腳下!新娘子的腳是不能落地的,這段路必須得要姑爺背過去才行!”
說這些話的人是紀家請來的婚慶工作人員,全場怕是隻有他一個人會以為這是一場幸福的婚禮了。
上次不歡而散之後,溫梔還以為,不會再有婚禮這種事情了。
誰知道,溫家和紀家兩對父母執意要舉行一次婚禮,以此來昭告世人,這段商業聯姻的成立。
“噗。”
溫梔的視線被蓋頭遮住,什麼都看不到。
和上次一樣,她一個人在這裡站了很久,卻始終等不到那個應該過來牽住她手的人。
“背她……噗,說什麼笑話呢。紀衡會背她?”
眼睛看不到,聽覺就變得更加敏銳了。
“以為自己是誰啊……就算是現在紀家不太景氣,紀衡放在那裡呢,那種人物,用不了幾年就重振旗鼓,翻雲覆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