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光一寸寸涼了兩下,“本公主怎麽樣,與你何乾?”
顧銜青眼底一抹受傷的情緒,“知知,明明當初在邊境初見時,我們之間關係那麽要好,為何如今卻變成了這版模樣?”
顧銜青啞聲說著,好似被錦雲知拋棄的落魄癡情男。
但他越是這樣,曾親眼見識過顧銜青真實模樣的錦雲知就越發覺得惡心,他慣會偽裝自己,把自己隱藏在一副溫潤癡情的殼子裏,實則就是陰暗處的毒蛇,比誰都要貪婪無恥。
“你現在還有什麽臉跟本公主說這些?”錦雲知冷漠啟唇,“從你懷揣著目的接近本公主,到你費儘心機進入南闕皇宮,甚至和西蜀聯手,將你這個質子丟入南闕開始,你就是我此生最恨的人,沒有之一!”
錦雲知即便身子還虛弱著,話語卻鏗鏘有力,恨不得用眼神將顧銜青殺死一般。
“還有,錦沁在刑場被人救下,別以為本公主不知道是你做的,還有她體內的毒,也是拜你所賜,你這種陰暗自私,手段殘忍狠毒的男人,就沒必要披著虛偽的外殼來接近本公主了,讓人覺得惡心。”
前世,顧銜青並未曝光自己是西蜀十一皇子的身份。
今世,他以質子的身份進入南闕皇宮,錦雲知心中明白,西蜀的野心是絕對不會壓在顧銜青一人身上。
錦雲知也清楚,顧銜青不好對付,一個能帶領西蜀大軍闖入南闕皇宮的人,怎麽可能會是善茬。
即便當初她在邊境真的對顧銜青動手,也不一定能置他於死地。
“知知,做那些事都不是我的本意,我曾告訴過你我的身世,如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顧銜青迫不及待往前兩步,他的目光晦暗閃爍。
錦雲知卻倏地抬手,滿眼的排斥嫌惡,“你別靠近我!”
她低聲道,“如今你要告訴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嗎?真是笑話,顧銜青,你依舊覺得我是那個輕易就能被哄誘的傻子嗎?”
錦雲知冷笑兩聲。
顧銜青的眼神黯淡須臾,最初接近錦雲知時,他隻把她當做是利用的棋子,顧銜青心中對權利的渴望極強,隻有拿下南闕,他在西蜀才能站穩腳步,才有資格去奪一奪高處的那個位置。
可隨著錦雲知對他的態度變化,她越是冷淡,他就越發想要靠近她。
尤其是看到錦雲知和這個侍衛謝九越發親近後,顧銜青滿腔的恨意,根本壓抑不住的傾瀉出來。
他要得到她。
不得手段。
顧銜青眸光黯淡片刻,便再次抬眸,“我聽宮裏人說,數日之後,公主就及笄了,及笄禮當日,我肯定沒資格見到公主,便提前將公主的生辰禮送來。”
錦雲知蹙眉,她不想要顧銜青的任何東西。
“一歲一禮,一寸歡喜,望公主平安喜樂。”
顧銜青落下這話後,便將背上背著的畫匣取下來,放在琉璃殿的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