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時間,十幾雙眼睛同時盯著他們倆。
雷珞瑋突感不妙,頭也不敢回,立刻喊道:“駕!”
他突然快馬加鞭,還在桌上的十幾人見狀立馬警覺,隨即紛紛拿起兵器飛身上馬,緊追二人。
十幾匹馬從平原上穿越,雷珞瑋身後的馬從他左右兩側夾擊,形成三麵包圍。雷珞瑋低著頭,用鬥笠遮住臉裝作沒看見,卻使勁駕馬全速奔跑。
“文曲,我們被包圍了,有沒有辦法擺脫他們?”雷珞瑋說。
杜文曲回想起之前學過的法術,於是雙手做出手印,默念心訣,然後使出法術“地勢·六儀擊刑”。
一道光閃過,擊中了右方的馬匹,使其連人帶馬摔倒在地,接著是左方的馬匹,再到左後方、右後方,連續把對方六匹馬擊倒。
在二人身後的冉知勤看到自己的手下接連倒下,頓時異常憤怒。他突然向雷珞瑋扔出繩鏢,雷珞瑋瞬間抱著杜文曲趴下,剛好躲過了繩鏢。
沒過一會,前麵的路從平原變成山路,雷珞瑋立刻駕著馬從山間穿越。身後追趕的人在崎嶇的山路中不得不減速,而亡命逃跑的雷珞瑋卻在山路間加速擺脫他們。
突然,對方的一匹馬從另一小路包抄過來,它從側路攔截,擋在二人麵前。
“啊!”杜文曲被嚇得驚叫起來。
霎時間,眼看就要撞上對方,雷珞瑋立刻扯緊韁繩兩腳一蹬,馬便騰空而起從對方人頭上跨過,馬腿踢到了那人的頭,把他踢下了懸崖。雷珞瑋駕著馬平穩落地,然後繼續沿著山路穿越而過。
身後追趕的人卻不依不饒,其中一人手中甩起一個巨大的流星錘,甩了幾圈後扔出去,如流星一般在空中劃過,撞在前方的山體上。一聲巨響後,山上的巨石塊連同碎石流沙傾瀉而下。
雷珞瑋警覺後立刻加速,馬瞬間飛奔前進。他撲在杜文曲身上,傾瀉的沙石恰好從二人背上掠過,反而阻擋了後麵追逐的人。
然而,跑了幾裏路,他們身後的追趕者不僅沒有少,而且還來了一大群支援的人。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們人太多了!”雷珞瑋說。
杜文曲忽然聽見山間呼嘯的風聲,便想到了其中一個陣法,於是又念起心訣,兩手作印,施展出“陣法·風聲鶴唳”。
一瞬間山穀刮起了陣陣的陰風,哀怨的回聲不絕於耳。土蠃堂一眾人疑惑前方有埋伏,便勒馬減速。疾風過後,他們發現是虛驚一場,但雷珞瑋和杜文曲二人早已逃得無蹤無影。
雷珞瑋發現敵人沒有追來,終於鬆了一口氣,說:“沒想到他們協同作戰的能力比我想象中要強,幸好這裏是山路。”
杜文曲疑惑道:“為什麽山路好?”
“五蟲會的五堂對應著五行,剛才遇到的是土蠃堂,他們屬中方土,善於在平原作戰,如果剛才遇到的是金毛堂那就危險了。”雷珞瑋說。
“你以前一定經常騎馬的吧,你的駕馬技術很厲害。”杜文曲半回頭道。
“哈哈……”雷珞瑋說,“我覺得……你更厲害!”
“是嗎?”杜文曲臉紅道。
“真的,你一人可抵一個百戶所。”
兩人駕著馬又跑了三個時辰,天也漸黑了。他們來到潭州府的嶽麓山腳下,不經意路過嶽麓書院,書院的大門正敞開著。
“這裏就是嶽麓書院,不知道能不能在這借宿一宿?”雷珞瑋說。
“既然大門已開,說明我們來得正是時候,那就進去看看吧。”杜文曲說。
兩人牽著馬進入書院後,沒走多遠,就看到一大群書生在圍著魚塘熱鬨地討論。
“太難了,太難了……”
“這條魚什麽時候會再跳龍門呢?”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兩人好奇地跟著圍觀過去,他們看到魚塘裏有一條金色的鯉魚在遊來遊去,魚塘中間豎著放了一個大圈,就像龍門一樣。天色已暗,魚塘四周也點起了燈籠。
過了一會,一位老先生走過來說:“你們猜得怎麽樣?”
眾弟子紛紛回頭喊道:“胥夫子!”
“胥夫子,我們又不是魚,又怎麽知道魚是怎麽想的?”
“誰能猜得到這條魚什麽時候會跳龍門?這簡直不可能!”
胥夫子捋著胡子笑道:“嗬嗬……不可能?那你們的師兄又是如何猜到的?難道不是因為知道魚是怎麽想的?”
“我知道它要睡覺了,我們也回去睡吧。”
“明天再過來看吧。”
隨後,眾弟子紛紛散去。
胥夫子仍然站在魚塘邊觀看,突然他發現了雷珞瑋和杜文曲二人。
雷珞瑋馬上走過去說:“先生,在下與友人冒昧打擾了。”
胥夫子打量著兩人,說道:“你們不是本院的弟子,你們是誰?”
雷珞瑋恭敬道:“在下雷某,這位是杜姑娘。很抱歉,先生,我們二人在途中遇到了劫匪,騎馬趕了一天的路,才路過這裏。不知道能否在貴院歇息一晚,我們明天一早就繼續趕路。”
胥夫子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老夫姓胥,是本院的山長,二位需要什麽幫助老夫儘力而為。”
“我倆多謝胥夫子!”雷珞瑋說。
杜文曲也點了點頭。
胥夫子看了看杜文曲,便說道:“杜姑娘似乎比較怕生,本院是眾弟子求學之地,杜姑娘不必太拘謹。”
雷珞瑋也笑道:“胥夫子可不要誤會,杜姑娘雖然不愛說話,但心思敏銳,可知曉一般人不知道的事。”
“哦?”胥夫子又捋了捋胡子,然後指著魚塘中的鯉魚說道,“不知道杜姑娘能否知曉池中鯉魚快不快樂?”
“怎樣才算快樂,或者不快樂?請胥夫子賜教。”雷珞瑋說。
“這條金鯉魚,快樂的時候就會跳龍門,你們知道它什麽時候會跳龍門嗎?”
“胥夫子所說的龍門是指池中間那個大圈嗎?”雷珞瑋說。
“沒錯!”胥夫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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