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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爺突然如狼似虎般撲向杜文曲,她隻得馬上撿起桌上的杯子扔過去,對方順勢一躲,杯子便碎了一地。
“別那麽粗魯嘛?不過你越生氣我就越喜歡,嘿嘿……”
杜文曲見他過來,就不停繞著桌子左右躲。對方想強硬撲上前,她就本能地使勁把桌子掀翻,桌上的茶壺、杯子和蘋果統統摔壞地上。大老爺看她魚死網破的樣子,心裏便有所顧忌。
隨後,杜文曲突然撿起地上一個蘋果,往他頭上扔過去,正中他額頭上,砸得他直呼喊疼。杜文曲便趁機衝出去,打開房門撒腿就跑。
“你個臭婊*子,別跑!”
大老爺在身後追著她,她就拚命地跑下樓梯,往大堂門口直奔而去。不料,在大堂裏她突然撞到一名男子身上,抬頭一看,對方竟然是張盧生。兩人霎那間都感到驚愕。
“你還想跑?”
杜文曲看大老爺追趕過來,就立刻躲在張盧生身後。
廖寶娘見狀馬上過來問道:“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這個臭婊*子,竟然拿東西砸我頭上!”
“哎呀,這位老爺,她是新來的,是有點害羞,你別見怪了!”廖寶娘說。
“新來又怎樣?她砸了我,我要報官!”
張盧生立刻說道:“我爹是府知事,要報官就找我吧。”
廖寶娘又對大老爺說:“大老爺,我再給你找一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廖寶娘隨即找其她人先安撫這位大老爺,然後對張盧生說:“張公子,真的抱歉,她是新人,她沒得罪你吧?”
“呃……她……”張盧生與杜文曲尷尬地相互看了一眼,又說道,“我跟她是老相好……”
“哎呀,真是巧啊!”廖寶娘說。
“今晚我就選她了!”張盧生激動說道。
杜文曲聽後十分震驚,不禁抬頭看著他,但又想不出法子。
廖寶娘便對她說:“既然你和張公子是相好,你沒意見吧?”
杜文曲猶豫了一會,然後抿著嘴點了點頭。
然後,他們二人被帶到另一個房間裏。張盧生一路上憋著氣,關上門後才深呼吸幾下,卻聞到杜文曲身上的綠茶味。杜文曲就躲在床邊,像老鼠見到貓那樣緊張地瞧著他,並喊道:“你別過來!”
張盧生不敢向前一步。兩人沉靜了很久,張盧生才囁嚅道:“杜姑娘……怎麽……這麽巧?”
杜文曲靜待了片刻,然後說:“我是被迫的……你知道我娘的事吧,我被他們追捕,才躲到這裏來……你別說出去!”
“不會……不會……”張盧生連忙說。
“你怎麽也會來這裏?”杜文曲說。
“呃……這個……其實……我是來找我的好兄弟,他幾天沒回家了,他娘就叫我去找他。他嘛……平時沒什麽愛好,就喜歡來這裏,我都勸過他好幾次了,他就是不聽……”張盧生一臉尷尬地看著杜文曲。
杜文曲兩眼瞪著他,說道:“你不要打我的主意,等天亮了我就走。”
“不……不會……”
杜文曲整夜裏就坐在床邊休息,一直提心吊膽,哪怕打盹也不敢。張盧生就把椅子拿到門口旁坐著,整夜無所事事。
“你什麽時候走?”張盧生突然問道。
“到辰時,從城西出去。”杜文曲說。
“你要離開榕城府?你要去哪?”
杜文曲深思後才說道:“回我老家寧德縣。”
“城西門口有馬車去寧德縣,早晨我帶你去!”
杜文曲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茶花苑大門打開了,張盧生就在樓裏四處張望,杜文曲則在房間裏換回了自己的衣裳。打探四周後,張盧生趁沒人注意就帶著杜文曲離開。
他們快來到城門時,張盧生便說:“前麵就是西門口了,出了門就有馬車送你回老家。”
“多謝你。”杜文曲細聲說道。
張盧生又注意到她的手鏈,便問道:“其實……我很想知道……你手上戴的玉石是誰送你的?”
“這個重要嗎?”杜文曲一臉不解。
“呃……沒什麽,就算你不說,我也猜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雖然我們做不成夫妻,但我……還是希望你會過得更好。”
“多謝你,張公子,你是好人。”
張盧生送杜文曲坐上馬車,然後看著她離開,但她卻沒有回頭看過一眼。
他便心灰意冷,自言自語長歎道:“哎,我還是不要自作多情了,白浪費了一個晚上,什麽都沒得到,就算是做了一回好人吧。”
到了中午,杜文曲乘坐馬車來到寧德縣,她已經在車上瞌睡了一個上午,然後輾轉再坐另一輛馬車去到梅鶴村。
她走過既熟悉又陌生的田間,突然表妹阿秋碰見了她,兩人久別重逢分外高興。然後,杜文曲告知阿秋自己的現狀,阿秋深感震驚之餘,更同情她的遭遇,於是帶她回家暫住幾天。
杜文曲在阿秋家裏除了見到舅舅和舅母外,還看到阿秋正帶著兩個女兒。她沒想到表妹才二十歲就已經生了兩娃,阿秋便問她成了親沒,她隻得尷尬地搖搖頭。
隨後,杜文曲談起了自己的大伯杜天祥,可是阿秋一家都沒聽過這個名字。不過石堂山上有一名“石堂道人”,村裏很多人都想找他占卜問卦,隻是那位道人足不出戶,想見他一麵都難。
阿秋便提議試試去找那位石堂道人。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阿秋就帶著杜文曲上山,她們二人各自騎著小毛驢來到石堂山上,穿過茂密的樹林後,看到前麵的竹樹林間有一間茅屋。
茅屋外圍著高高的籬笆,透過籬笆的縫隙可看到小院子裏放著渾天儀和刻漏。籬笆之間有一扇木門,木門上安有一條長木指針,可轉動。
“就是這裏了。”阿秋說。
“請問石堂道人在嗎?”杜文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