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琴胡立馬使出“弦外之音”,隔空擋住了火丸的一刀,且把他半空擊倒。但火丸在空中一個後空翻調整了身體的平衡,再使出“火遁·炎破龍”,其一刀揮去,在他的刀刃上燃起了一條火龍,向倒地的沃簫劍衝過去。
祝琴胡見狀就使出“極光彌漫”,快速穿越到沃簫劍的身前,然後使出“回音驅散”,把火丸的火焰龍化於無形。
隨後火丸又再使出“火遁·炎破龍”,他念起咒語,消失的火焰龍遽然間“死而複生”,然後瞬間繞到祝琴胡的身後,直奔沃簫劍而去。
祝琴胡始料不及,慌忙回頭然後使出“氣聚風雲”,把火焰龍吸走擠開,但同時火丸又持刀向祝琴胡身後砍去。
祝琴胡立刻轉身一掌就把火丸擊倒,霎那間雷暴出其不意地出現在他身後,並一刀從背後刺穿他的胸膛。
“呃……”祝琴胡咬著牙儘最後的力氣使出“奪命神音”,無數的刀刃繞到身後擊中雷暴,雷暴順勢把“雷刃”從他的身上拔出。
隨之祝琴胡的胸口和後背都血流不止。
“師父!”沃簫劍一聲怒吼。
祝琴胡直立了一會就倒下了。
“啊!”沃簫劍發狂般地拿起括囊劍,然後讓括囊出鞘,並使出“飛燕影月”,他跳起空中,變成了數不清的殘影,同時對雷暴和火丸揮出無數的劍刃。
雷暴和火丸拚命地擋下了他的出招,但仍然發現他們的身上多了十幾道劍傷。
沃簫劍落地後已經沒有力氣,雷暴和火丸就趁機一同砍向他。
霎那間密密麻麻的銀針飛來,接著漫天的紫藍色曼陀羅花瓣吹襲而來,見狀他們二人接連躲避。
書奕珂和冷嫣都趕到了,書奕珂便對火丸不斷地甩出銀針和蜂針,而冷嫣也對雷暴扔出了仙人球和各種植物暗器。
他們倆隻得節節後退躲避。
火丸一邊躲避一邊注意到無極帥印就掉在一個角落裏,於是他趁機把無極帥印撿起來。
雷暴發現自己受傷不力,而火丸又搶到了無極帥印,就對其他人大聲喊道:“我們先撤退!”
隨後,五靈刺客各人全都撤退離去。
“小珂,你再把奇門機關打開,我先去救他們!”冷嫣喊道。
然後,書奕珂速速回到崎碌堡裏的控製室打開機關,在密室裏的宗主們又回到了競技場中。
坤地派等人緊急給祝琴胡救治,然而他傷勢十分嚴重,已經奄奄一息。
曲原、向鈴蘭、小寶、盧焌都圍在了祝琴胡的身邊,天上驟然間下起了密密的細雨。
“師父!”
向鈴蘭已經哭腫了眼睛。
小寶就像個小孩那樣,哭得最大聲。
“你們……都是我的好孩兒……別哭……”
沃簫劍六神無主地跪在祝琴胡身前,嘴巴張開了很久,愣是喊不出聲音來。
祝琴胡側著臉呆滯地看著他的臉龐,使勁說道:“簫劍……你……還記得……兩歲前的事嗎?那時,你還在……我的懷抱裏……”
“師……師父……”沃簫劍痛哭道。
“你就不能……喊我一聲爹嗎?”
“爹——”
祝琴胡突然間淚流如注,激動道:“二十多年了!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祝琴胡急喘著大氣,又哭道:“孩兒……雖然我們父子緣分不深……但……有兩個時刻我是最幸福的……一個是……你出生的時候,我在你身邊!另一個是……我走的時候……你也……在……我……身……邊……”
“爹——”
“師父!”
一聲雷響,競技場裏隻剩下了他們的哭聲和回音。
此時,七個穿著錦衣衛賜服的身影正站在崎碌堡的城牆上。
“老大,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兩位長老都已經死了,也不需要我們親自動手,現在我們就回去稟告陛下吧。”
過了許久,炎芯月在鳳承煜和小禪的陪伴下,終於醒過來了。她東張西望,然後找遍了整個崎碌堡,都沒看到雷珞瑋的身影。
“雷大哥!”任憑她怎麽叫喊,都沒有任何回應,她心裏便感到十分絕望。
當天,沃簫劍和幾位師兄姐處理完祝琴胡的後事,才想起自己的父親沃炳坤仍然中風在床上,於是他就坐著大鵬連夜趕回應天府的家裏。
當他看到母親肇娜拉的時候,隻見她正好從房間裏走出來,然後聲淚俱下。
“娘,發生什麽事了?”沃簫劍急忙問。
肇娜拉瞪著沃簫劍,突然間給了他一個重重的耳光。
沃簫劍驚懼地發著呆,一邊捂著臉一邊看著母親那怨恨的眼神。
“你現在才知道回來?”肇娜拉一邊流淚一邊怒吼,“你這個不孝子!你爹剛走了!”
“啊……”沃簫劍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感覺自己好像一直活在夢中,
他立刻衝進房間裏,看到了沃炳坤的遺容,兩個妹妹都一直在其身邊陪伴著。
過了許久,他又走出院子,抬頭看著黑暗的夜空,回想起今天發生的種種事情,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他看到傷心的母親走過,就喊道:“娘!”
肇娜拉依然怨恨著他,他便哽咽道:“娘,其實……今天師父他……不!是我親爹……他……他也走了!”
肇娜拉雙眼發昏,說道:“伯勤他……他……他也走了?!你剛才喊他什麽?”
“他是……他是我親爹,對嗎?”
肇娜拉急喘著氣,厲色喊道:“你胡說!”
“什麽……難道不是嗎?”沃簫劍一臉疑惑。
“是誰告訴你的?!”
“是……是師父親口說的……”
“嗷嗷……”肇娜拉突然間啼天哭地,把沃簫劍嚇壞了。
“娘,你怎麽了?你別哭?”
“罪孽,罪孽!這是我作的孽!”
“娘……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錯了……錯了……他們都搞錯了!”肇娜拉呼喊道,“祝伯勤他不是你爹……他卻一直把你當成兒子……而你的親爹……卻從沒把你看作親生兒子……嗷嗷……”
“究竟怎麽回事?”
肇娜拉慢慢地消停下來,然後說:“你跟我來。”
然後,沃簫劍跟母親進了書房,肇娜拉就悄悄地說:“我以前就跟你說過,其實我跟你爹一直都是相好,隻是在二十七年前,由於我們家族受到朝廷官兵的追捕,差點被滿門抄斬。幸運的是,祝伯勤救了我們一家,陰差陽錯我就跟祝伯勤成了親。後來,我在榕城府生下了你。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你是沃炳坤的兒子。直到蟠龍號出了事,我們兩母子就跟祝伯勤分開了。蟠龍號為什麽會出事,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你爹乾的,而且是你爹救了我們倆。我跟你爹說,你是他兒子,但他怎麽都不相信。不知道是什麽孽緣,兩年後我帶著你在路上又遇到了祝伯勤,後來他哀求我想見你,還要把你帶到巽風塔。我想了很久,就答應了,但前提是他這輩子都不能認你做兒子。直到今天,他們走了,都仍然不知道真相。”
沃簫劍心中百般淩亂,過了好一會才歎氣道:“不管怎樣,在我心中,師父就是我爹。”
另一邊,尉遲慶被安葬後,離火派的各位宗主還有其她與他關係密切的弟子都來到山上的墓碑前拜祭。
當其她弟子都陸續離開後,隻剩下臻曉雪和炎芯月在其墓前。
炎芯月看到臻曉雪仍然悲痛欲絕的樣子,便去安慰她。
不料臻曉雪突然怒眼瞪著炎芯月,喊道:“炎芯月,要不是你,尉遲長老就不會死!”
炎芯月大吃一驚,不解問道:“師姐……長老的死……與我何乾?”
“難道我看不出來?你故意輸給沃簫劍,才導致長老的計劃失敗,如果不是你背叛了他,長老又怎會被五靈刺客趁機偷襲?”
炎芯月有口難辯,卻問道:“那長老為什麽要軟禁雷大哥,他為什麽一定要拿到無極帥印?”
“為什麽?五靈刺客早就覬覦著無極帥印,長老為了權宜之計才千方百計要把無極帥印拿到手,才冒險舉行八卦大會!隻要無極帥印在他手上,五靈刺客就不敢輕舉妄動,長老就能實現他的計劃。可是一切都功虧一簣,就是因為你!”
“那……尉遲長老究竟想乾什麽?”
臻曉雪忽然變得哀傷,然後又從容道:“長老一直把我視如他的女兒,你知道為什麽嗎?”
炎芯月默默地聽她說。
“是因為他有一個跟我同年同月生的女兒,可是他從來都沒見過他的親生女兒一麵。”
“尉遲長老……有一個女兒?那……她現在在哪?”
“她女兒在五靈刺客的手裏當人質,本來長老是不相信的,但他看到他們手中有長老親自留給他女兒的信物時,他也不得不信。”
炎芯月突然哭了,心裏悔恨道:“既然如此……長老為什麽要瞞著我們?他為什麽不說出自己的苦衷?嗚嗚……”
臻曉雪聲嘶力竭道:“因為他介意!他介意別人的眼光,他介意別人說他為了自己的夢想而拋棄自己的妻女,他介意別人說他是個無情無義之人,他介意別人說他不是一個好父親,他不是一個好丈夫!”
當她冷靜下來後,又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離火派是不收男弟子的。男子要修煉《瑜伽經》的內功心法,首先要練假陰之術,但練過之後就會變得男不男,女不女。長老並不介意修煉假陰之術,也不介意其他人的看法,他唯一在意的是,他沒有儘到做丈夫和父親的責任。”
“那我們怎樣才能找到他的女兒?”炎芯月問。
……
八卦大會結束幾天後,雷珞瑋在一個封閉的囚室裏終於睜開了雙眼,他看到一名年輕的女子在捏著他的手腕,然後又按摩他的手掌,好像在暗示什麽。
她穿著一身瑩白色的襦衣和藕荷色的長裙,兩人突然間互相對視著。
“你是?”雷珞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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