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簫劍馬上趕去寶船廠,此時已接近傍晚,他看權叔一人孤零零地從直廬走出來,便上去恭喜他發財。
五十多歲的權叔一看是沃簫劍,不禁激動說道:“少爺,是你啊!新年發財啊!”
“權叔,辛苦你了,你還沒走?”
“廠裏都沒人,等下就走。”
“權叔,有個事情想你幫忙。”
“少爺,有什麽事你儘管說。”
“我想借一艘快船,能夠日行千裏的,而且能抵禦風浪,最好日用品備足。”
“這……有一艘鎮水號一天可走千裏不止,隻是要把煤裝到船爐裏……少爺,你要來乾嘛?”
“我的師兄姐在南洋遇到危險,我要急著開船過去。”
“南洋?不是聽說最近有很多海盜出沒嗎?”
“正因如此,我才擔心!權叔你要幫忙的話,我來幫你!”
“行,隻是現在沒有船長,恐怕也要等到過完年才能出海。”
“過完年?不行,我明天就要出發。權叔,你能不能當船長?”
“這個……也許會被老爺罵,但既然是少爺要求,那權叔也隻好照辦。”
“爹那邊我會跟他說,你告訴我現在要怎樣做?”
然後,兩人通宵把鎮水號所有設施都準備好。第二天中午沃簫劍就回家與母親告別,看到已出嫁的二妹賢菲回到娘家,見了一麵後就和權叔開船出海了。
年初三一大早,船就開到了榕城府的海濱碼頭,沃簫劍回巽風塔找到小寶,就帶他一起坐船朝著南洋的方向駛去。
小寶用傳音鼓又向盧焌發出信號:水天需,兩天。
到了年初四下午,他們在南洋發現了窮奇族的海盜船在遊弋。
小寶用傳音鼓與盧焌溝通後,知道盧焌離他們大概還有二百裏。
“穿過這些海盜船,估計就能找到小焌所在的位置。”
“小焌師兄現在在哪?”
“水山蹇,澤水困,估計他躲在一個海島上。”
“海島?權叔,前方有海島嗎?”
“有,不止一個呢!前麵有個海島群,據聞二十多年前在那附近發生了一次重大的沉船事故。”
“是蟠龍號?”
“少爺,你也聽說過蟠龍號?我不知道那艘船是不是蟠龍號,但我曾經聽夫人和老爺提起過蟠龍號的事。”
“真的?我娘說什麽了?”
“那也是我唯一一次聽他們提起過,因為印象太深刻了,他們倆為了此事還大吵一架。”
“吵架?他們好像還從沒有吵過架呢?”
“少爺,隻是你看不到而已,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權叔,有什麽事你就告訴我吧!他們倆因何而吵架?”
“是因為少爺你吧,好像也是因為感情的問題……”
“因為我……究竟是什麽事?”
“我也不太清楚,也不敢多問,他們吵架後夫人就把你送到巽風派,往後就很少吵架了。不過,自從三小姐出生後,他們又經常吵起來了。老爺總是想再生個兒子,可是夫人卻不願意。”
沃簫劍滿臉愁容道:“真沒想到爹和娘會不和……”
“唉!他們倆不是不和,老爺和夫人在你出生前就已經相識很久了,他們倆經曆過這麽多風雨,就是彼此都太在乎對方,才會有些爭執。”
權叔一邊駕駛一邊說道,他把鎮水號繞過海盜船加速前進。
夕陽時分,他們來到了一處海島群,前方有幾艘大型的海盜船停靠在海島邊上。
小寶通過傳音鼓給盧焌傳遞信息,然而半天都沒有回應。
“小寶師兄,現在怎樣?”
“聯係不到小焌,他發生意外了?還是……”小寶突然發現遠處的一個海島邊上擱淺著一艘大船的殘骸,“那是……”
三人同時看向那艘大船殘骸,不禁驚訝。
“難道……那就是蟠龍號?”沃簫劍說。
“他們在乾什麽?”小寶說。
“如果真的是蟠龍號,裏麵一定有大量的珍寶。”權叔說。
“窮奇海盜在南洋出沒,就是為了這個沉在海底的寶藏,而且船上還有黑匣子。”沃簫劍說。
“黑匣子?少爺,你也知道黑匣子的事情?”
“是師父告訴我的,有了黑匣子就能還原船上發生的一切事情。”沃簫劍心裏想著,師父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沃炳坤是不是他的親爹?
“現在不能靠近他們,不然會被發現的。”權叔說。
“權叔,我們躲遠一點,等入夜了我和小寶師兄一起上島看看。”
“好的。”
天色已暗,沃簫劍和小寶一起遊到島上,而權叔就駕著鎮水號在島外靜候。
他們看到有些海盜在戒備,有些在巡邏,於是悄悄地躲在草叢和大石塊後麵。
“小寶師兄,我們要怎麽做?”沃簫劍細語道。
“先讓我來!”小寶拿起蘆笙吹奏起來,使出少陰式絕技“婉聲回夢音”,婉轉優美的五聲調曲對附近的海盜產生了短暫的催眠效果,使得他們如行屍走肉般失了神。
兩人趁機走近一點,盯著遠處海邊上的大船殘骸,發現有一大群人在上下搬運物品,然後推車運到一個巨大帳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