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靈宗主曲原撐著雙槳一邊劃一邊說道:“聽說海岸附近有非常多的海盜出沒,我們便假裝漁民出海看一下。”
盧焌接著說道:“沒想到剛才看見有一隻大鵬落水裏了,以為發生了什麽事,後來竟然在水中遇見你,真的幸運!”
“老兄它……現在怎樣了?”沃簫劍說。
“老兄?”盧焌一臉疑惑。
“就是剛才的大鵬,它中了敵人的箭才落到海裏,不知現在怎樣?”沃簫劍滿臉愁容。
“估計凶多吉少,你就別想太多,你人沒事就好了,不過……剛才那些是什麽人?”盧焌說。
“剛才那些人是窮奇海盜……”沃簫劍話音剛落,他們就聽見好幾隻猛禽依然在天上盤旋搜尋海上。
“有人來了,在水裏!”盧焌警覺道。
安靜坐在船上的畫眉宗主向鈴蘭立刻撫彈手中的七弦琴,隨之海裏發出了一股又一股的爆炸聲響,海麵也迸起了一柱又一柱的浪花,把敵人嚇退了。
“他們跑了,我們回去巽風塔再說吧。”盧焌說。
臨近傍晚,微風漸起,巽風塔發出了輕柔的樂聲,隨著風向徐徐改變,其樂聲也跟著變了調。
“風起五音響,風轉旋宮變。”穿著一身灰綠色黑邊直裰的繡眼宗主小寶,正站在巽風塔天台上眺望著海邊,他忽然驚喜道,“噢,他們回來了。”
巽風塔所在的榕城府是在閩越地區,其麵臨東大洋,與東大島隔海相盼,因此榕城府城也被稱為盼望之都。
巽風塔是建在海濱附近,其分為塔樓和塔基上下兩部分。塔樓為圓柱形,高八十丈有餘;塔基四周有十二扇門,分別對應十二律呂,各有旋梯上到塔樓裏。整體高約八十五丈,徑長有五十二丈多,遠看形如八卦中的“巽”卦,也像一個架子鼓。
塔樓高八十一層,四周一圈依右旋等分為十二律呂,每一律呂豎排各有不同的五音樓。第一律呂為黃鍾,按三分損益法其宮、商、角、征、羽各樓分別是第一、九、十七、二十七、三十三層;第二律呂為大呂,其五音樓分別是第四、十二、二十、三十、三十五層;第三律呂為太簇,其五音樓分別是第七、十五、二十三、三十二、三十七層;其餘律呂各五音樓依次類推。
每一律呂的五音樓外麵都有一排輕葉窗,當季風從不同方向吹襲而來的時候,輕葉窗就會被吹起,讓風從五音樓的音孔進入樓腔內,直通樓頂,再經過特殊的裝置把震動頻率放大千倍,從而發出不同音高的聲音。
在樓頂的天台上,還有一個會隨風向改變而轉動的單向帆葉,轉動的十二個方向分別對應於十二律呂,從而控製每一律呂各個五音樓音孔的開關。
因此,當季風來臨時,巽風派弟子可從巽風塔發出的五音聲響判斷季風的風向和風力。當風向改變時,五音也相應的發生旋宮轉調,而風力越大其樂聲就越響,從而能知曉季風的變化。每一次刮風,都會有不一樣的旋律響起。由於能預測季風的影響,所以巽風塔也被稱為季風之塔。
巽風派的弟子分成十二樂坊,同樣以十二律呂命名,每個樂坊由人數不等的各個樂團組成,所以弟子們的生活是以樂團為單位,學習、訓練依班門製。
此時,師長們都在塔下忙著春季招募,給新來的應試者進行預門考核,以準備即將到來的立春典禮。每名應試者須從巽風塔發出的聲音,判斷其五音和律呂,通過考核的才能成為新一季的預門弟子。
小寶來到塔下迎接,一見沃簫劍滿是驚喜,但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就立刻領他到塔上休息。
“小寶師兄,師父回來了嗎?”沃簫劍問。
“師父幾個月沒回來了,如果他見到你,一定很高興!”小寶說。
兩人邊走邊說,小寶看沃簫劍在低頭沉思,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便過去搭著他的肩膀,對其笑道:“別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其實我們都很羨慕你。”
“什麽?”沃簫劍感到不解。
“就是師父特別疼愛你,我們都很妒忌。”
“哪有?”
“算了,我隨便說說而已,別放心上!”
“小寶師兄,有沒有紙跟墨?”
“你要來乾嘛?天氣冷,你衣裳濕了,先泡個熱水浴再說吧!”
“不行,我趕時間。”
“好了,給你拿就是了。”
小寶帶他來到書房,拿來紙墨筆,好奇地看著他,然而他舉筆後心神不定,在小寶麵前無從下筆。
“簫劍,你要寫情書嗎?”小寶頑皮問道。
“當然不是,你別說笑……”沃簫劍突然紅了臉,猶豫片刻,又說,“小寶師兄,你不去看一下新來的弟子嗎?”
“這事由原哥負責就行了,我隻是過過目而已。”小寶頓然心領神會,“哦……行了,我不看你了。”
小寶離開後,沃簫劍終於寫下了給炎芯月的致辭,然後把今天發生的事都寫下來。他拿出炎芯月給的香囊,所幸沒有濕透,餘香依舊,心裏總算踏實,遂把香粉抹在紙上,卷起來立刻就走。
他顧不上身上的衣裳還沒乾透,便冒著寒風連忙夜裏趕到附近的鳳山上,找了一棵梧桐樹,把卷起的信紙綁在樹枝上,駐留了好一陣子才離開。
到了第二天中午,他又來到鳳山上,竟看到樹丫上放著炎芯月的回信,其心情便十分激動。
炎芯月告訴他,已知道窮奇海盜的事情,現在雷大哥安好。
於是,沃簫劍又來回走了一趟,還帶了一隻信鴿認路,回信說他現在的情況,還有師父暫時不在巽風塔。
就這樣,沃簫劍日複一日地給炎芯月寫信,從巽風派到個人所聞,一律不落下,而炎芯月每天都會準時回他,告知雷大哥和尉遲長老的狀況,從不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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