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芯月眼看對方長槍逼近,再立刻使出太陰式絕技“鸑鷟紫霞焰”,一道柱狀紫色火焰衝擊波把他彈出去,使其又墜落到甲板上。
她乘勝追擊,接著使出少陰式絕技“青鸞蒼天焰”,以一團青藍色大火球對其發動追蹤攻擊。
傅魁罡一個後空翻著地,然後邊躲邊跳,並接連跳到二樓、三樓,再到樓頂。瞬時間他舉起長槍在空中再次使出東林槍法,長槍一揮就把追蹤在身後的蒼天焰彈出去,接著向炎芯月刺過去。
“危險!”蒲敏寧看到傅魁罡舉槍穿越到炎芯月的身後,心中一驚,不禁目瞪口呆。
初九,履錯然——炎芯月以紊亂的舞步躲過了傅魁罡的攻擊。
六二,黃離——傅魁罡朝自己胸口一看,發現炎芯月已在他身上種了一個耀眼的火種。
九三,日昃之離——在頃刻之間,火焰燃起的光芒就如夕陽的霞光那樣一閃而過。
九四,突如其來如——突然間,傅魁罡全身都被火焰灼燒起來。
六五,出涕沱若——傅魁罡身上的火焰迸發起來,像噴泉那樣把他彈到高空中,零星的火焰如雨傾落。
上九,王用出征,有嘉折首——空中出現了太陽般的光芒,把整個夜空照亮得跟白天一樣,隨後傅魁罡與火焰一同消散在夜空中。
炎芯月剛才在電光火石之間使出的是“火舞烈焰”內功心法第七重天賦——六爻離火。
“芯月姐!”
“敏寧!”
她們倆在樓頂看到甲板上的大火在蔓延,船開始在搖晃。
“芯月姐,怎麽辦?”蒲敏寧急得哭出來了。
“能滅火嗎?都怪我……”炎芯月說。
“啊——”
她們聽見船上的侍女們都在大喊。
“是秦少!”
“他在小船上!”
兩人往下看,發現秦世斌已經坐上一隻小船準備逃離。
“秦少等等我!”
“還有我!”
隻聽得見侍女們都在大喊大叫,她們都盼望能登上小船逃生。
“你們別過來!這是我的船!”秦世斌大聲吼道。
“啊!”十幾名侍女爭先恐後地從甲板上跳到小船上,有的人被推搡落水,有的人差錯了腳,當她們一窩蜂地擠到小船上時,她們順勢把秦世斌也推落水裏。
“啊!救命!”秦世斌在大呼大叫。
整隻小船就隻能裝下十人左右,侍女們在小船上都互不相讓。
頃刻間,大船船身向一側翻倒正沉沒海裏。
“啊!”蒲敏寧被甩出去的瞬間被炎芯月抓住了手,兩人也即將隨樓船而沉沒。
“別放手!”炎芯月一手抓住樓頂,一手抓住蒲敏寧。
霎時間,樓船完全翻入海裏了。炎芯月從水麵上抓住了一塊大木板,同時把蒲敏寧拉上來。
兩人一同握著木板漂浮在海上。
那艘載著侍女們的小船則隨海浪漂走了。
“敏寧,你沒事吧?”
“在水裏很冷……”
“要撐住!”炎芯月嚐試用“百鳥共鳴”內功心法召喚昭儀,可是和原來一樣,等了半天都沒有回應。
“芯月姐,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蒲敏寧哭著說。
“等天亮……還有機會……不要放棄……”
“嗚嗚……我怕等不到天亮……”蒲敏寧想大哭卻哭不起來,隻是感到心身疲憊。
“不會的,你要堅持住!你還記得我們一起登上離火塔的時候嗎?”
“嗯嗯……”蒲敏寧使勁點頭,卻冷得全身發抖,炎芯月則一邊安慰她一邊用手給她溫暖。
經過漫漫長夜,她們在水裏已經泡了兩個多時辰,天邊也逐漸看到拂曉。
但炎芯月也開始感到絕望了。
“芯月姐……有件事想跟你說……”
“現在別說話……要省點力氣……”
“再不說就沒機會了……上次雷珞瑋來到花都府的時候,你錯過了與他見麵的機會,你……還介意嗎?”
“有時候我也在想,如果那次和他見過麵,他對我的感覺會不會不一樣呢?”
蒲敏寧突然沉默了。
“我現在想的是……我還能不能再見到他……”
“芯月姐……你一定可以的……”她有氣沒力地說。
炎芯月搖了搖頭,她的眼裏似乎看不到希望,她心中在不斷地召喚昭儀,卻一直沒有聽到回應。她哭了,心身都在慟哭。
太陽已從水平麵升起,陽光也給了她們一點溫暖。
突然間,一聲鳴唳在天空中響起,炎芯月抬頭一看,竟看到昭儀正飛過來,頓時不由得欣喜若狂,卻無力回應。
“敏寧,敏寧……”
隻見蒲敏寧臉色蒼白,全身乏力。
昭儀停在了她們依靠的木板上,然後咕咕地叫了起來。
“我們得救了,快點上去!”炎芯月說道,但她發現蒲敏寧已經全身凍僵,快沒有知覺,於是她使儘力氣背著蒲敏寧騎上昭儀。
“救命,快救我!救我……”
炎芯月聞聲望去,原來秦世斌也同樣在附近抓著木板漂浮在水麵。
“你活該!”炎芯月說道。
“芯月姐,你……能不能……去救他?”蒲敏寧喘氣道。
“為什麽?他做儘壞事,你為什麽還要救他?”炎芯月背著她說。
“他……他是……孩子他爹……”
“你說什麽?!”
“你救……救……他……”
“好吧……”炎芯月不忍心看她這樣,就令昭儀飛過去。
昭儀猛地飛起來,從水麵上掠過,然後伸出兩爪把秦世斌抓起來,吊在半空中飛行。
約半個時辰後,她們就上了岸邊,隨即把秦世斌扔下,但炎芯月發現蒲敏寧已經不省人事,便一個勁地推醒她。
“敏寧,我們安全了,敏寧!”
蒲敏寧慢慢醒過來了,但依然臉色發青,嘴唇蒼白,隻得輕輕地搖頭。
“敏寧,我帶你去見大夫!”
炎芯月正想抱起她,才發現她裙底下全是血跡,不禁心裏一驚:難道……她一直在流血?
炎芯月顫抖著說:“敏寧……你要堅持住……”
蒲敏寧拚命地搖頭,她捂著肚子十分痛苦,全身都在顫抖,很艱難地說道:“冷……好冷……”
“不怕……我給你溫暖……”炎芯月緊緊地抱著她,眼睛滴下了淚水。
秦世斌在附近也看得渾身發抖。
蒲敏寧全身抽搐,她大口大口地喘氣,使儘力氣一連串說道:“芯月姐……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可以見到雷珞瑋……我對不起你,你會原諒我嗎……”
“會,我會……不管什麽事我都會原諒你……”
一轉眼,炎芯月看見她不再抽搐了,也不再呼吸了,於是抱緊她,痛哭。
過了許久,炎芯月才冷靜下來,她一邊抱著蒲敏寧,一邊對坐在遠處的秦世斌說:“你不過來看看她嗎?”
秦世斌戰戰赫赫地說:“看……看什麽看?人都死了……死相還那麽恐怖,有什麽好看的?”
炎芯月瞬間瞪眼怒吼道:“你這個畜牲!”
秦世斌被嚇得站起來,準備轉身就跑,卻被身後一人打倒在地。
“這個畜牲就交給我吧!”
炎芯月一看,原來是師姐臻曉雪,便驚訝道:“師姐?你……怎會在這?”
“尉遲長老要見你。”
炎芯月看到她身後遠處有一個穿著長袍的人正徐徐走來,便放下蒲敏寧站了起來。
臻曉雪一步一步地走近秦世斌,使得他驚恐地坐在地上往身後挪:“你要乾嘛?”
臻曉雪突然一手按在秦世斌的頭上,使出“三脈七輪”內功心法第一重天賦——拙火海底輪,把他全身的能量都匯聚於他的海底輪。
秦世斌頓時感到全身發燙,饑渴難耐。
臻曉雪提著他坐上一隻鵷鶵,然後飛到附近的農場,把他扔進了母豬圈裏。
“你這個畜牲既然喜歡母的,就在這裏好好過吧!”臻曉雪說道。
“啊——”秦世斌大喊一聲,一群母豬正圍著他。
此時,炎芯月麵對著尉遲慶,問道:“尉遲長老,大盟主現在在哪?”
“嗬嗬……炎芯月,你就隻惦記著大盟主,卻連我這個長老都忘了。”
“他現在怎樣?!”
“你放心,我不會傷他分毫!”
“他被你抓走了?”
“你要是想見到他,就給我學乖點!”
“你快放了他!”炎芯月突然甩起七彩蓮蓬,一團金光焰飛向尉遲慶。
尉遲慶一個閃身,瞬間出現在炎芯月身後,其蘭花掌一甩就把她打倒在地,使得她手上的七彩蓮蓬隨風飄到空中,然後又落在尉遲慶的手裏。
她回頭看到尉遲慶在撫摸著昭儀的羽毛,便喊道:“昭儀,過來!”
可是昭儀卻低著頭咕咕地喊了幾聲。
“嗬嗬……你的確是天賦異稟,可是你的舞藝是你師父教的,而你師父又是我教的,七彩蓮蓬是我借你的,昭儀也是我借予你的,就連你能夠見到大盟主也是因為我的允許,你現在獲得的一切都是我賞賜的,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炎芯月趴在地上無奈地看著他。
“你想見到大盟主,就必須聽我的!”
隨後,炎芯月把蒲敏寧安葬了,便跟著尉遲慶來到了潮州府鮀縣的崎碌堡——那是一個競技場城堡。
炎芯月看到雷珞瑋被囚禁在一個密室裏,而且躺在床上沉睡不醒。
“雷大哥!雷大哥……”炎芯月不停地喊,然而雷珞瑋卻沒有任何知覺,“尉遲長老,這是怎麽回事?!”
“他被催眠了。”
“被催眠?為什麽?你快讓他醒過來!”
“我做不到!”
“為什麽,你不是答應過我嗎?隻要我聽你的,你就會放過他!”
“催眠他的人是巽風派長老祝伯勤,他的藝名叫祝琴胡,綽號‘奪命神音’!除非內功遠遠淩駕於他之上,否則任何人都無法叫醒大盟主,包括我在內。”
“巽風派長老……他在哪?”
“這個你應該去問巽風派的弟子。”
“巽風派弟子?”
“在大盟主醒過來之前,他就由你來照顧。”
炎芯月突然發現尉遲長老手中拿著一本書,書名為《天罡啟示錄》,便感到十分好奇。
將近四個月後,乙未年歲末寒冬,嶺南下起了百年一遇的大雪。炎芯月站在崎碌堡的眺望台上,身披著七彩蓮蓬和厚厚的大裘衣,眺望著遠處白茫茫的海岸,心中念道:遇上他是我這輩子的緣分,不管將來怎樣,我都不會後悔!
她又望向離火塔的方向,眼中露出嚴峻的神情,然後摸了摸站在身旁的昭儀,說道:“昭儀,我們出發吧。”
【作者題外話】:預告:《孑緣雪》第三卷——巽風簫音,從8月2日起,第三卷每三天一更,第三卷人物主題曲暫不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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