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珞瑋陷入了沉思中:父親究竟想告訴我什麽呢?
雷珞瑋在家陪母親兩天後,便花了好幾天的時間騎著汗血寶馬去到遙遠的東北地區奴兒乾直到黑水探個究竟。
適逢寒冬臘月,大雪紛飛,黑水江麵上已經結成了厚厚的冰,雷珞瑋拉著馬匹在江邊上走著。
他走了好一陣子,忽地聽見遠處傳來了吟唱詩歌的聲音。
江水浮沉映眾生
孑身垂釣問蒼生
緣塵宿命何為道
雪落歸塵不落痕
是誰人在唱此詩?
雷珞瑋沿著江邊朝歌聲的方向走去,漸漸地看到遠處有一人坐在小舟上,拿著魚竿釣魚。
這景象不就是父親畫中之像?
突然間,寒風吹襲,那人頭上的鬥笠被吹到雷珞瑋的腳下,他看到此人是一位長者,其白發飄飄,蓑衣嫋嫋。
“站在那邊的小哥,能幫老夫撿一下鬥笠嗎?”長者喊道。
“你喊的是我嗎?”雷珞瑋喊道。
“這裏除了你還有誰?”長者又喊。
雷珞瑋心中感到驚訝:他背對著我,離我有十丈遠,而且四周隻能聽見寒風吹襲,他居然能感覺到我的存在?
雷珞瑋撿起鬥笠,走到長者身旁,道:“前輩,這是您的鬥笠。”
長者回眸,接過鬥笠笑道:“謝謝!”
長者銳利的眼神讓人生畏,他的額頭皺起了一個“王”字,雷珞瑋不禁抖了一下。
“前輩,這裏天寒地凍,又怎會有魚?”雷珞瑋看到長者的魚鉤伸到江上的冰洞裏。
“魚困深海未化龍,十年修身潛勿用,待到時日鵬展翅,開天辟地顯神功。”長者說道。
“這是何意?”話音剛落,雷珞瑋便看到江麵冰下有一條巨大的黑影遊過。
雷珞瑋心中一驚,黑影隨即消失。
他不由得問道:“難道是我看錯?這冰河裏……真的能釣到魚?”
“大魚已經上鉤了,不信你看看我的魚鉤。”
雷珞瑋盯著他的魚鉤,發現魚鉤在水中不停地繞圈打轉,漸漸地水中出現了一個影像,慢慢地清晰起來——裏麵有一個人的模樣,仔細一看,那人就是雷珞瑋他自己。突然間,他看到水中的模樣一刹那變成了一隻麵目猙獰的惡魔,把他嚇得往身後退卻幾步,隨後水中影像又消失了。
過了好一會,他的心情才平伏下來,卻依然感到後怕。
“你看到什麽了?”
“我……我看到一隻惡魔,這是什麽妖術?”
“你所看到的是你內心的欲望。”
“什麽?哼,你的意思是我想變成一隻惡魔?”
“這竿綸就如一麵鏡子,人會說謊,但鏡子不會說謊。”
雷珞瑋心想:這竿綸……難道是傳說中的太公竿綸,能夠在水中映照出人的內心?前輩究竟是什麽人?
“你的殺氣太重了。”長者道。
“前輩,您誤會了,我對您沒有任何惡意……”
“你的殺氣不是因為我,而是它在你內心積存已久。”
雷珞瑋心想:他為何說我心中有殺氣?
“如果你不想成為惡魔,不想讓自己的人生充滿悲劇,就要放下一切!”
雷珞瑋聽後大為震驚,心想:他說的話……怎麽和我娘提起父親時,說的話一模一樣?他究竟是什麽人?父親為何在畫裏麵畫出了現在的情景?
雷珞瑋對此人的話語不得不引以為戒,便問:“請問前輩,那該如何放下一切?”
“一切欲望、權力、力量、仇恨、憤怒,甚至包括你執著的感情,這些都會把你摧毀。”
“你是要我當和尚?”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拯救世界與毀滅世界隻是一念之間。”
“你究竟想說什麽?”
“我希望你能悟道,最好不要太遲,否則為時晚矣。”
“多謝前輩忠告。”
“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剩下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雷珞瑋百感交集,他轉身沿著原路返回,心中對長者所說的話將信將疑。
隨後,他啟程前往黔中地區的金築府尋找龍野劍所在之處。
龍野劍為至陰之劍,在後天八卦中,西南方位的坤卦為至陰,並且在奇門遁甲八門中為死門,是最為凶險之門。被譽為“魔劍”的龍野劍與西南死門相性相同,因此它被人封禁於東土的西南地區黔中,傳說就在一座被神靈封印的深山洞裏。這裏正是坤地塔所在區域,也是坤地派所管轄的範圍。
雖然黔中承宣布政使司、都指揮使司、提刑按察使司也管轄這裏,但不一樣的是,黔中三司是朝廷的機構,聽命於皇帝,而坤地派與其它八大派一樣,是江湖門派,獨立於朝廷,但又受朝廷統治。統領八大派的最高首領大盟主也是由皇帝任命,大盟主雖然不是朝廷的官職,但由於八大派的影響力巨大,大盟主卻在朝廷中有著特殊的地位。
雷珞瑋來到金築府時看到的是一片望無邊際的森林。金築府並不是一般的府城,它沒有城池,但它完全被森林覆蓋,森林裏的一草一木都是府中的天然屏障,這片森林叫做梵淨森林。
雷珞瑋來到此地時立刻心潮澎湃,因為他渴望著能再次遇見到在北鬥列島一起並肩作戰的書醫師,雖然他之前一直沒有機會目睹她的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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