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歲宴上臨時的慷慨陳詞讓陸卿菀徹底坐穩了女帝之位。
有司鳳梧和親自選拔出來的一眾能人誌士輔佐,天鳳十幾年如一日的風平浪靜。
也是上天配合,十五年間未有天災人禍,給了陸卿菀和朝廷足夠的休養生息的機會。
短短十五年時間,天鳳隱隱有趕超南齊,趕大秦,大秦和突厥、南齊四國鼎立的架勢。
這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好事,然國力發展的越快,陸卿菀這皇帝自然就越忙。
雖然司鳳梧依舊可以幫她處理許多政務,但司鳳梧一直在致力於軍改,十五年時間,朝廷每往前走一步,司鳳梧的軍隊便往前走三步。
可以說,天鳳所有的進步都是在軍隊進步的前提下得以實現的。
這樣的結果就是司鳳梧和陸卿菀雖然都在宮中,卻時常搞得跟異地戀似的。
兩個人對這種情況都很享受,但有的人就看不過去了。
這晚,陸卿菀在禦書房處理政務休息的晚了些,本以為司鳳梧和往常一樣,黑燈瞎胡的在等自己。
結果一過去,整個未央宮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陸卿菀還沒進去,就聽到了庭杖的的聲音和女子吱哇亂叫的哭聲。
她才到門口,就聽那道女聲頗為懂事的說道:“王爺,求您饒了奴婢吧!
奴婢不求名分,亦不求與陛下相爭。
奴婢隻是憐王爺快到天命之年,卻連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都沒有,奴婢隻是想給王爺生一個能跟王爺姓的孩子啊!”
居然有人以這樣荒謬的理由爬司鳳梧的床,陸卿菀本已經想進去了,卻站在原地沒動,和門口的侍衛麵麵相覷。
隻是他並沒有等到司鳳梧的回應,隻聽到了離陽的咋呼聲,“我呸!
自己貪慕虛榮也就罷了,還拿孩子當皇子。
王爺怎麼沒有孩子了,四位皇子和三位公主不是王爺的孩子啊?
王爺說了多少年了,還拿幾位皇子公主的姓氏來說話,就你這熊樣兒,你的孩子真要是冠上王爺的姓氏那才是對王爺姓氏的侮辱呢……”
話沒說完,又是啪啪兩聲,夾雜著女子的哭聲,想來離陽是沒沉住氣親自上手了。
陸卿菀當皇帝,既有男人為君之威,亦有女子之細膩。
加之她沒有後宮,又賞罰分明,宮裡少有不懂事犯規矩的。
也不知道離陽是從哪兒把庭杖翻出來的。
離陽現在完全就是陸卿菀和司鳳梧的cp粉的粉頭,那宮女敢爬司鳳梧的床,根本就是在他的雷點上蹦迪。
離陽年少從軍,後來陸卿菀登基後,他那些老兄弟們要麼外放為官,要麼晉升為將。
隻有他,死皮賴臉的鬨著不肯走,硬生生的擠走端月,霸占著皇宮內衛統領的位置,徹底成了年紀最大的禦前帶刀侍衛。
如今雖然年紀也不小了,但勝在經驗豐富,幾庭杖下去,那宮女當即被打的說不出話來。
離陽得意洋洋的跟司鳳梧邀功,“王爺,屬下已經讓她閉嘴了,現在怎麼辦
送到神策營給那群生瓜蛋子練手,還是直接讓慎刑司打殺了?
不能讓她惡心到陛下吧……”
陸卿菀勾唇,推門而入,“她不要緊,十五年間也就出了這麼一個,還挺新奇的。
倒是你,曼春不是說你昨日耍帥非要踹那廊簷下的冰溜子不慎摔著了,還在這兒蹦躂,又想喝曼春熬的那黃連湯了?”
後者慫的一批,“陛下饒命,屬下可不敢再惹那位姑奶奶了,屬下把人交給外麵的小子們就回去養傷!”
話說完,提溜著那被黑布裹著的宮女一溜煙兒跑了,愣是沒讓陸卿菀看到那宮女的樣貌,好像陸卿菀看了一眼,真就會被惡心到似的。
司鳳梧遙遙伸出手,“怎的這麼晚才結束?
是不是那幾個不知事的白日裡又找你去輔導功課了,浪費你時間了?”
“我們才沒有,父王您可不要冤枉我們!”
軟乎乎的小奶音傳來,兩個肉乎乎的小腦袋從門縫裡探進來,“這幾日的功課都是長兄教導我們的。
連武功都是三姐姐教導的,我們才沒有打擾母皇。
都是那個叫顏九齡的家夥,日日纏著母皇教他這,教他那,害的母皇辛苦極了。”
顏九齡,大秦太後內侄,欽封的太子少師。
大秦新皇連孩子都沒有,就先把太子少師準備好了,讓人跟著司鳳梧和陸卿菀學帝王之道已有數月。
司鳳梧聽到小家夥在那兒告狀,直接冷了臉,“明日本王就給那臭小子寫信將這顏九齡召回去,真拿咱們當他的外勤了……”
陸卿菀失笑,“好了,你就先彆急著炸毛了,皇兄說禪位就禪位。
雖說是有意親自穩固邊疆,替淵兒那孩子掃平障礙,可皇帝哪兒是那麼好當的啊?
皇兄一走就什麼都不管了,咱們再不管,那孩子不得委屈死?
再過一段時間吧,那顏九齡是個機靈的,不會總來找我的。”
知道司鳳梧隻是吐槽一下,並非真的要趕人,陸卿菀安撫了一番,便轉移話題,“有吃的嗎,我都餓了……”
一旁伺候的離蘇素手一揮,小宮女們立即應聲而去。
陸卿菀朝外麵側首,“都彆躲著了,進來用完宵夜乖乖回去,明日都給我上國子監,誰再賴皮,今年入天玄城的機會徹底取消!”
因為登基前的那一場烏龍,天玄城的存在被暴露,司鳳梧和陸卿菀就乾脆將計就計,將其弄成了天鳳最神秘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