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的恩怨，等出去後我會和你細算，就算死，你也得死得明明白白。”

此前她從沒有停止過要殺了孟紫衣的念頭。

可直到揭開孟紫衣的身世，她才知道，她和孟紫衣都是悲劇罷了。

“就算你我有人贏了，殺了對方，但還是沒法阻止以後這樣的悲劇再次發生。”

“難道有南疆血脈就注定一生困於悲劇？憑什麽？”

聽著虞意晚的話，孟紫衣愣住了。

是啊，憑什麽？！

可從沒有人和她說過這些。

她這一輩子腦海裏隻有一個複仇的念頭。

是複仇的念頭支撐著她活下來，她幻想過無數次如何虐殺虞意晚，以此報複。

可她從沒有想到這些。

在這樣陰暗潮濕的環境中，她一抬頭就看到了虞意晚清澈澄淨的眼眸。

這雙眸子讓她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比不上虞意晚。

心底繃緊的弦仿佛突然鬆開，孟紫衣臉色蒼白，自嘲一笑。

“這麽久了，我把自己封鎖在這張臉中，為了複仇，為了殺人，為了權勢。”

“但我快要忘了，自己原本的樣子。”

虞意晚收起銀針，冷聲說道：

“血止住了，隻要你撐住，就能有機會活著出去。”

說完，虞意晚將她丟在祭台旁，自顧自地去尋找地宮大門的機關。

“到底在哪裏？！”

她拍打著石壁，可遲遲沒有發現異樣。

突然，裏麵傳來了裴應淮的喊聲。

“晚晚！關門！”

這聲音讓虞意晚心頭一驚。

她也發現了，毒氣的濃度越來越高了！

如果不是她有葉瑾之前為她備的藥，她也沒辦法撐得住。

可現在她還沒找到機關！

“到底在哪裏？”

這時候，孟紫衣艱難地爬到一塊石磚旁，咬牙說道：

“我方才看見了！就在這裏！別讓那些人出來！”

虞意晚連忙守在這石磚旁，緊張地看著石門裏頭。

裴應淮還沒出來，她不能按下去！

“裴應淮！我找到了！你快出來！”

裏頭隱約傳出的刀劍碰撞聲，讓虞意晚的心始終懸著。

天玄長老並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就在這時候，裏頭再次傳出裴應淮的喊聲。

“晚晚！先關門！”

虞意晚臉色發白，搖著頭。

“不行！我必須等你出來！”

就在這時候，孟紫衣撐起身體，立刻喊道：

“不好！關門！”

下一刻，虞意晚的雙手也顫抖起來。

一個不人不鬼的東西朝著門口衝出來！

如果不是這東西在癲狂地大小，根本不像是人。

虞意晚白著臉，難以置信自己看到了什麽。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孟紫衣驚恐地瞪大眼睛，尖聲喊道：

“這是天玄長老！我認得他的衣服！可他怎麽會變成這樣？！這根本就不像是個人了！”

心底發寒，虞意晚倒吸了一口氣。

“他全身已經被好幾種罕世劇毒所浸染，不能被他碰到！”

虞意晚更加擔心裴應淮了。

“裴應淮！你在哪裏？！快出來啊！”

在天玄長老快要接近門口時，裴應淮終於出現了。

儘管傷痕累累，可裴應淮仍然握緊了劍。

看到他手裏的劍刃還在滴著黑血，虞意晚難以想象他在下麵解決了多少個天玄長老這樣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