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詫異地皺緊了眉,不悅地說道:
“不對啊,我都問過了,這新婚第一日這也太早了!就是要去請安,其他主子也沒起來吧?”
婆子臉色難看地說道:
“你這丫鬟怎麽回事?難道是在質疑我家夫人故意折磨新婦?”
“還不是你家小姐出身低微,怕她失了禮數,我家夫人這才強撐著早起,要指點教誨她!”
“就是!我家夫人可是逍遙殿後院的掌權人,我家夫人如此善待她,這虞氏總不會故意拿喬吧?”
話說到這裏,芸兒臉色為難起來,解釋道:
“可……這也太早了,我家小姐昨晚都沒休息,這……要不然讓小姐再睡一會兒?”
婆子直接打斷了芸兒。
“再睡豈不是天都要大亮了?到時候那麽多人等著你家小姐去奉茶行禮?”
“新婚夜人人都是這麽過來的,怎麽,你家小姐難道格外金貴些?”
說著,婆子冷哼了一聲,直接繞開了芸兒就敲起門。
“少夫人,時候不早了,請您起身跟老奴走一趟!”
剛要脫衣躺在裴應淮身邊的虞意晚嚇得差點跳起來。
她氣得皺緊了眉,可敲門聲還在繼續,一副她不開門就不停的架勢。
終於,虞意晚忍不住了,冷著臉披上外衣衝到了門口,打開門怒火更甚。
“你們想乾什麽……”
可婆子比她反應快,直接說明來意。
冷風灌進來,吹得虞意晚很快冷靜下來。
要是她在這個時候發脾氣,就著了錦心夫人的道了。
這錦心夫人對外可是滿心善意,還特地天沒亮就爬起來,就為了提前指點她教她規矩,怕她到時候請安出差錯。
虞意晚想著自己還得在逍遙殿立足,要是真在明麵上得罪了錦心夫人,以後必定寸步難行。
於是她忍住了怒火,擠出一個笑。
“讓夫人費心了,我這就梳洗換衣。”
芸兒連忙快步進了屋,幫虞意晚梳了個新嫁娘的發髻。
虞意晚困得不行,迷迷糊糊間選了支名貴的金釵要戴上。
芸兒連忙阻止了她,低聲提醒道:
“小姐,虞意晚是不會選這樣的金釵的。”
她猛地反應過來,隻好放下了金釵,隨後選擇了一隻鑲嵌了鬆綠色寶石的玉簪。
看著鏡子裏素淨清豔的臉,虞意晚冷笑了一聲。
她現在還不得不活在另一個軀殼裏,隻能委屈自己繼續隱忍。
很快,虞意晚就出了院子,跟著婆子走到了錦心夫人的院子。
誰知她到的時候,丫鬟攔住要進屋的她,示意她在院子裏先等一等。
虞意晚皺緊了眉,可還不等她開口,丫鬟就先一步說道:
“少夫人,夫人她剛剛有些不適,正在用藥,裏頭都是藥味,夫人是怕熏壞了您。”
完美的理由,讓虞意晚不得不咽下這口氣。
她要是和吃藥的錦心夫人過不去,傳出去她就是恩將仇報的白眼狼,誰還會尊敬這樣的少主夫人?
憋住後,虞意晚咬牙站在院子裏。
可這麽一等就是一個時辰,天都大亮了。
虞意晚被折騰了一晚上,困得雙眼都快睜不開了,腿也直打飄。
就在虞意晚快忍不住的時候,屋門終於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