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意晚柔聲喊道:
“芸兒,不用為難他們了,這又不是在家裏,我隻是吃藥,隨便喝什麽都可以。”
芸兒堅定地說道:
“這怎麽行啊,您忘了?公子千叮嚀萬囑咐的,您喝的水必須要用銀霜炭來燒的!”
“每日公子都交代,您的衣食住行樣樣不能馬虎,他都是要親自過目的。”
“要是公子知道小姐出門就受委屈,那他還不得心疼死了?”
掌櫃的隔著屏風都為他自己捏了把汗,連忙回應道:
“誒!小姐放心,這就去重新燒壺水!”
連燒壺水都要用銀霜炭的人家,他哪裏敢得罪啊?
此時,屏風另一頭,虞意晚羞怯地低下了頭。
“你這丫頭,胡說什麽?我哪有那麽金貴?”
芸兒不服氣,說道:
“小姐在公子心裏可金貴著呢,就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公子啊……他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你!”
“早兩天送來的來自西宛的頂級蘭花,那可是整個暗域都沒有幾盆的,全都給小姐隨意賞玩呢。”
“還有一直以來的溫補藥材,哪樣不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虞意晚拉了一下芸兒,提醒道:
“別說了,讓人聽見怎麽好?”
芸兒捂嘴笑道:
“好,反正公子對小姐好,奴婢也高興!”
看到屏風後麵有一點動靜,虞意晚摸了摸額頭,皺眉說道:
“芸兒,我突然覺得有點頭暈,想回去休息了,要不然今天就算了吧。”
說著,虞意晚指著桌上那幾匣子的胭脂水粉。
“這些我都要了。”
旁邊的夥計眼睛都亮了,高興得躬身行禮。
“是!小人這就幫小姐包好!”
芸兒連忙扶起虞意晚。
“小姐,你沒事吧?”
虞意晚搖搖頭,緩緩說道:
“沒什麽,別告訴他,不然他一會兒忙完回來又要擔心了。”
此時,一旁候著的冬雪也忍不住滿眼都是笑意,低聲和旁邊的阿秋說道:
“夫人,這夜公子待虞小姐真好。”
阿秋點了點頭,示意冬雪被分心,趕緊跟上。
很快,虞意晚帶著芸兒走向了大門。
此時,屏風另一邊,南晴郡主臉色沉下來,眼底滿是陰晴不定的冷意。
陪在一旁的丫鬟嚇得不輕,連忙問道:
“郡主,您這是怎麽了?是不是茶水不和胃口?”
南晴郡主伸手,捏著一盒胭脂,因為手指用力而掐得厲害。
啪得一聲,胭脂盒都裂開了。
南晴郡主咬著牙,沉聲道:
“來自西宛的頂級蘭花……怎麽會在隨隨便便的一個女人手裏?”
“本郡主記得,前兩天是有幾盆子頂級蘭花到了,那蘭花不是在暮夜軒嗎?”
之所以知道這件事,還是因為她想拿這蘭花送給錦心夫人的。
沒想到這花已經被裴應淮派人取走了,她想著既然裴應淮想要,她當然是不會和裴應淮搶的。
可怎麽會和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有關係?
等等!
從剛剛開始,她就覺得屏風後麵的另一個女客的聲音有些奇怪。
這是一種熟悉的感覺,但她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丫鬟哪裏知道這裏頭的事,嚇得連連搖頭。
“郡主恕罪,奴婢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會不會是那女人胡謅的?”
此時,南晴郡主眸子一緊,她已經看到剛剛屏風後麵那女人的背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