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出了事,他多年積攢的一切就都灰飛煙滅了!他不可能會讓自己一無所有的!”
然而,站在這裏,裴應淮什麽都聽不進去,光是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就沒辦法接受。
緊緊凝視著寒池,伸手觸及寒池邊緣的一瞬間,裴應淮猛地吐出一口血。
“主子!你怎麽了?主子!”
祁風嚇得瞪大了眼睛,急忙扶住了裴應淮。
可裴應淮剛要開口,又是一大口血,這下子,他徹底撐不住了。
祁風艱難地扶住裴應淮,嚇得大聲呼喊。
趕到的暗帝看到這幅情況,大驚失色,慌張地喊道:
“快!快來人啊!”
在暗帝的緊急安排下,意識模糊的裴應淮很快被帶走。
隨著所有人的離開,寒池邊緣沒了任何溫度,漸漸隻剩徹骨的冰寒。
池水一點一點凝結成冰。
寒池深處的禁地。
無人知晚的山洞中。
白衣男子顧不得全身狼狽,他披散著如墨的長發,背脊微彎。
眼眸微緊之際,他熟練地拿起匕首,在手腕上割開一個口子。
在冰寒的環境中,偌大的青玉石板上躺著個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女子。
女子絕色的容貌因為蒼白而失了顏色。
她露在外的手腕和腳踝上都是傷痕,血跡斑斑。
葉瑾眼眸中帶著一絲柔意,立刻將自己的血喂進氣息微弱的虞意晚口中。
他手上已經有五六個相同的口子,都是為了放血才有的。
隨著他的血流進虞意晚體內,虞意晚的青紫的唇掰漸漸緩解。
他立刻摸了虞意晚的脈象,總算再一次穩住了。
他鬆了口氣,脫力般跌坐在玉石板旁。
不多時,他聽到了微弱的聲音從玉石板上傳來。
葉瑾連忙撐著身體站起來,卻看到虞意晚呼吸急促了一瞬。
他臉色一凝,立刻用準備好的銀針刺入她的幾大穴位。
引著毒素向上分散。
不多時,他又要拿起匕首往手腕上劃。
洞口,一道身影疾步過來。
“以你的身體跳入寒池,又短時間內放了那麽多血,你不想活了?”
葉瑾回頭看了眼,是容景。
他固執地再次放了血,凝視著眼前的女子,緩緩開口道:
“她還有身孕,現在是最虛弱的時候,這是能讓她克製住毒素最好的辦法。”
容景沒有再說話,隻是緊張地看著青石板上躺著的女子。
突然,他驚詫地喊道:
“她的臉!”
葉瑾抬頭,這才看到虞意晚的臉上慢慢爬上了一種烏青色,就像是醜陋的胎記,遮住了她絕世的容顏。
他皺眉,開口說道:
“看來,毒素雖然被引出來了,卻最終選擇在她的臉上淤積了。”
容景臉色難看地說道:
“還有什麽法子能徹底化解這毒麽?”
葉瑾搖了搖頭。
“你比我更清楚,你都沒有更好的法子。”
容景一拳砸在那青石板上。
“真是該死!”
許久後,容景轉頭問道:
“你和裴應淮約定的日子明明是明晚解毒,為什麽要撇開他?”
“而且,你答應的法子隻是借助一點寒池旁的寒氣。”
“可你竟然帶著她跳入寒池,這簡直就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