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想都沒想，脫口道：

“這畫冊當然是……”

虞意晚再次打斷了他。

“掌櫃最好三思而後行，看清楚再開口，否則，隻怕手臂不保。”

現在整個黑市有頭有臉的人都因為裴應淮的臉麵而聚集於此。

虞意晚賭就賭這掌櫃不敢因為討好南晴郡主，就徹底壞了行走江湖的規矩。

畢竟，這可是立身之本。

況且，除了規矩，還有一隻手的籌碼。

這變故讓南晴郡主很是不耐煩。

她都等著要看虞意晚當眾下跪並承認身份低賤配不上夜公子。

誰知道，這會兒虞意晚還在這兒嘴硬。

於是，南晴郡主忍著怒意，皺眉催促道：

“虞意晚，你到底在玩什麽花樣？別耽擱時間了，我還要和夜哥哥去賞荷呢！”

虞意晚沒說話，隻是一雙冷眸緊盯著掌櫃。

看著虞意晚冷厲的臉色，掌櫃方才還信誓旦旦的，這會兒也冒起了冷汗。

“要不，我……我還是再看一眼！”

南晴郡主氣不打一處來，怒聲道：

“剛剛不是已經有結果了？怎麽還要看？這有什麽好看的？”

說著，南晴郡主伸手就要奪過畫冊。

虞意晚直接用半個身體擋住了南晴郡主，抬眸說道：

“郡主，掌櫃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也是有的，你這樣阻撓，莫非是心虛了？”

南晴郡主看到周圍人的視線，連忙縮回手，她最在意的就是臉麵了。

理了理衣袖，南晴郡主立刻開口說道：

“我怎麽會心虛？既然要看，那就好好看看，反正我這是真畫！”

掌櫃立刻讓人取來工具，仔細地查驗起來。

一旁，虞意晚低聲提醒道：

“南齋先生有一個習慣，畫冊的右上角，都會以各種飛蟲走獸巧妙遮蓋。”

“就算有人一心作假，也學不會南齋先生的筆法。”

這話一落下，掌櫃的都瞪大了眼睛。

“什麽？這……這特點你……你怎麽會知道？”

這可是他鑽研十幾年才得出的規律！也是他能爬上掌櫃之位的獨門秘術！

況且，這世上能得到南齋先生墨寶的人就沒多少。

更別說是要得到許多才能分析出這樣一致的特點。

就算是他，也是窮儘十幾年才偶爾得到。

然而，虞意晚沒回答，隻是緩緩站到一旁，示意掌櫃繼續。

南晴郡主聽不見虞意晚和掌櫃說了什麽，隻是看掌櫃臉色不好。

她皺緊了眉，走過去厲聲斥責道：

“虞意晚，你不會是去賄賂掌櫃了吧？這種鄉下人的習慣還真是讓人不齒。”

“我告訴你，這可是黑市最有聲望的掌櫃之一，你還是省省這份力氣吧！”

虞意晚輕笑了一聲，撣了撣衣袖上的灰塵，漫不經心地說道：

“那郡主覺得我能賄賂得了麽？”

南晴郡主很是鄙夷地收回視線。

“當然不能。”

她一點都不擔心虞意晚會成功，畢竟那掌櫃也不是眼瞎。

她才是未來的少主夫人！

然而，就在南晴郡主一心等著結果的時候，掌櫃突然驚慌地放下了手裏的工具。

“這……怎麽會這樣？”

方才他都沒看到的細節，這會兒卻成為了最關鍵的證據。

見掌櫃終於放下工具，看樣子是鑒定好了，南晴郡主一臉高興地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