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約定要一起過這輩子的，你連皇位都可以不要，說要帶我去江南的，這些你都忘了？”

裴應淮冷然抽回手，聲音愈加染了寒意。

“夠了！虞意晚，你以為你是誰？”

心裏重重地咯噔了一下。

裴應淮知道她的名字！他沒有失憶，也沒有忘記她！

可為什麽……

“裴應淮，你別嚇我好不好？到底出了什麽事？你為什麽要說這些話？”

“我知道這都不是你的真心話，你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好不好？”

裴應淮再一次甩開虞意晚，冷聲道：

“好，我就告訴你真相！我本就是暗帝之子，流落北周不得已才在都城寄人籬下。”

“放棄皇位，不過是因為在我心裏，北周皇帝根本比不上在暗域的地位！”

虞意晚目光定定，看著眼前突然間如此陌生的裴應淮。

兩世以來，這男人從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她咬緊了唇，片刻後才冷靜下來，開口道：

“好，我知道你有你的不得已，我現在就離開，我會等你給我解釋。”

裴應淮攔住了她。

“不用等了，我說的都是真的。”

虞意晚看著他的臉，還有他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沒有一點點的暗示，哪怕一點手勢和口型都沒有。

明明他們早已有了超越生死的默契，若是被威脅，他為什麽不給她暗號？

虞意晚再次暗示。

可裴應淮隻是兀自繼續說著：

“當初，若不是需要一個女人幫我掩飾身份，我根本不會娶你。”

“畢竟，你不過是個養在鄉野的野丫頭，沒有見識，還刁蠻任性。”

“所以，我才會選擇娶你來掩飾身份。”

裴應淮帶著寒意的聲音落下，砸在虞意晚心底，字字如刀。

娶她隻是因為她這個野丫頭的胡攪蠻纏，能幫他掩飾真正的身份？

不對！裴應淮不可能會這樣想！

到底出了什麽事？讓一個能用命去愛她的人說這樣的話？

虞意晚甩開心底的疼痛，抬起始終清亮的眸子，執著地盯著裴應淮。

看著眼前裴應淮的眼睛。

這雙幽暗沉肅的眸子，能看到她的倒影，卻不像從前，總是充滿柔意地看著她。

記得他兩世的深情，虞意晚咬緊了唇，浮起一抹清淺的弧度。

她壓低嗓音，鎮定而淡然地說道：

“我知道，一定是有什麽事，讓你不得不這樣說。”

“不管發生什麽，我始終都相信你，這次輪到我來找你，我一定會帶你回家！”

不等虞意晚說完，裴應淮更加狠厲地看著她。

“夠了！你以為之前那些，是因為我是真的喜歡你？”

“我不過是為了留在北周都城，才與你逢場作戲罷了。”

“我身份如此，你一個鄉野村姑又怎麽可能配得上？”

“如今，我已有婚約，與你的婚事也結束了。”

哪怕心裏認定裴應淮是有苦衷，聽到這樣的決絕的話，虞意晚還是忍不住心裏細密泛起的疼痛。

他們結束了？她這輩子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她和裴應淮之間會結束！

她不會放開這個前世用命護著她的男人！

虞意晚眼淚劃過臉頰，輕顫著張開了口。

“裴應淮，你告訴我好不好，你是被迫的對不對？”

裴應淮沒有看她一眼，隻是開口吩咐道：

“來人！立刻將這擅闖暮夜軒的女人轟出逍遙殿！”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身影闖了進來。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