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門口有約。

果然，裴玉妍連連擺手，紅著臉脫口說道：

“嫂子不用了！薑紹說他幫我挑！”

說完，裴玉妍就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羞怯地偷偷看了看虞意晚。

虞意晚勾了勾手指。

裴玉妍戰戰兢兢地湊過去。

沒想到，虞意晚在她耳畔說道：

“今日很漂亮，薑公子必定目不轉睛。”

裴玉妍還以為是嫂子要勸誡她安分守己，沒想到居然是說這句話。

裴玉妍忍不住紅著臉低下了頭。

“嫂子，你不生氣？”

虞意晚大方地說道：

“當然不生氣，喜歡的人自然要盯著些！”

說著，虞意晚揚唇笑道：

“若是你哥在外等著，我早就衝出門了，哪還有撞見人這回事？”

裴玉妍紅著臉一笑，對虞意晚也更加真誠。

“嫂子！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說著，她提起裙擺就衝了出去。

跟在虞意晚後麵的菱香都忍不住笑道：

“沒想到，當初和小姐一樣刁蠻任性的玉妍小姐，現在變了個人！”

虞意晚點了點菱香的額頭。

“怎麽，你這丫頭是在趁機說我刁蠻任性？”

菱香笑道：

“那可不是，玉妍小姐是沒人寵著慣著，現在變了個性子。”

“可我們家小姐被王爺寵上了天！在都城可以橫著走！”

虞意晚噗嗤一笑。

“好你個丫頭，你也和裴應淮一樣打趣我！”

上了馬車，穿過集市時，菱香指了指外頭，連忙低聲喊道：

“小姐你瞧！”

順著車簾的縫隙看出去，虞意晚看到薑紹帶著裴玉妍從書鋪裏出來。

兩人的手裏還真是各捧了一大堆的書。

虞意晚嘖嘖感慨。

“這女人一戀愛，真是變了個人！”

就在虞意晚要放下車簾的時候，突然聽到斜前方乒乓作響的聲音。

還有人追趕喊叫的聲音。

“少夫人說了，要把這賤婦送去尼姑庵！”

“快追！別讓這賤婦跑了！”

虞意晚聽到聲音，大概猜到是哪家在追逃奴。

她收起視線，正要放下車簾，讓車夫繼續走。

沒想到這時候，虞意晚眸子微緊。

她看到一個臟兮兮、瘦成竹竿的女人衝著薑紹和裴玉妍跑去！

再看，追著女人的婆子，越看越眼熟。

下一刻，虞意晚突然想起來了。

這是吳珂的正房夫人康氏身邊的嬤嬤。

當初裴玉瑩攪得吳珂後院不寧時，她和康氏打過交道，那時見過這嬤嬤！

心裏有一絲古怪的感覺，虞意晚再看被人追著的、像是那臟得像從豬圈出來的大媽。

虞意晚猛地一驚。

難道這“大媽”是……

不等虞意晚抬頭，對麵已經亂了。

發現有個瘋婆子衝過來，薑紹下意識擋在了裴玉妍麵前。

他雙手捧著書，又急著要保護裴玉妍，因此被這女人撞了個正著。

砰的一聲，薑紹手裏的書全都砸在了地上。

臟兮兮的女人也摔倒了。

薑紹看到是個瘦弱可憐的瘋婆子，看起來很蒼老，他和善地問道：

“大娘，你怎麽樣了？有沒有事？”

這女人餘光看到薑紹臉的瞬間，頓時瞪大了眼睛。

她立馬瘋了一般用臟兮兮的頭發蓋住臉，死活不讓薑紹看。

想到自己現在比豬圈的豬還要醜陋，裴玉瑩發瘋般爬起來。

倒是裴玉妍狐疑地說道：

“薑紹，這大娘怎麽好像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