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應過來後,連忙舉起手裏的藥膏和帕子,解釋道:
“姑娘別怕,我無意冒犯,我隻是個大夫!這……這瓶子是藥膏!”
不等他說,虞意晚已經聞到了夷陵草的味道,居然是最上乘的草藥。
她稍稍鬆了一口氣。
看來這真的是個大夫。
隻是下一刻,虞意晚驚疑地看到自己躺著的木板床,還有這簡陋破舊的屋子。
她環顧四周,根本不知道這裏是哪裏?
頭突然有些鈍痛,記憶裏亂糟糟的畫麵讓虞意晚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
她伸出沒斷的左手,捂住隱隱作痛的額頭。
從懸崖落下的畫麵一遍又一遍在她腦海裏重複。
還有裴應淮昏死前依然堅定的臉色。
明明他們是決定一同赴死的!
虞意晚收緊了手指,咬著唇。
她嗓子乾啞地問道:
“我不是死了麽?”
說著,她目光焦急地看向遠處,想找裴應淮。
但這屋子裏顯然沒有第三個人了。
裴應淮呢?
虞意晚急了。
“你們把他藏到哪裏去了?”
看鍾桓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虞意晚急切要想下床。
但現在她很難動彈,隨便一動就會碰到傷口,疼得滿頭冷汗。
虞意晚擰緊了眉,再想離開,卻也不得不虛弱地靠在了床頭的軟墊上。
鍾桓總算有機會靠近了。
見這強悍的女子終於沒力氣折騰,他立刻按住了虞意晚,為她固定裂開的傷口。
他嚴肅地說道:
“我的姑奶奶啊!你可千萬別再動了!”
“這些天,為了給你接骨,可都是爬到後山的懸崖峭壁去挖得草藥!”
鍾桓無比心疼地看著用一堆上等藥材養著的傷口,就這麽被這姑娘自己給折騰裂開了。
鍾桓一臉緊張,連忙說道:
“你現在是沒死,可再這麽折騰下去,我就該為我的那些藥而心疼死了!”
虞意晚狐疑地看著這個從沒見過的男人,眉頭緊鎖。
此刻全身的疼痛讓她清楚地明白,這不是做夢,她真的沒有死。
可她不知道這裏是哪裏?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
想到最後那些關於裴應淮的畫麵,她眸子一緊。
這讓她如何能冷靜?
“他在哪裏?我要去找人!”
見虞意晚又要起身,鍾桓連忙勸阻。
“還找什麽人?你現在怎麽顧得了別人?”
“這樣子要是下床,就算不死,保住的命也得去了大半!”
虞意晚感覺到胸口的一陣氣悶,隻好暫時聽他的,安靜下來。
鍾桓鬆了口氣,沒想到這姑娘瞧著瘦弱,居然這麽難搞定。
見她不鬨騰了,鍾桓才繼續開始手裏的動作。
虞意晚見他繼續攪和藥膏,沉聲問道:
“告訴我,這到底是哪裏?”
鍾桓停下了動作,抬頭驚疑地看著虞意晚。
“姑娘,你真不知道這裏是哪裏?那你是怎麽來的?”
正當虞意晚要說話的時候,外頭的宋婆婆急匆匆地摸著進來了。
“我的青丫頭!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