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嗖的一聲,耳邊一道利箭擦著過去。
虞意晚甚至能感覺到,再差一點,那根箭就會刺入她體內!
此時,裴應淮一手握住羽箭,抬頭看去的眸子裏滿是滔天的怒意。
借著力道後退了幾步,旋即一個翻身,手中抓住的那支羽箭瞬間被反轉方向刺了回去。
屋簷上,弓箭手脖子被射穿,應聲倒下。
後知後覺的虞意晚眸色發涼,緊張地咬住了唇瓣,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前世就是一支支的羽箭射進了裴應淮胸口!
她聲音都染上了哭腔,失控地顫抖起來。
之前所有的勇氣都在一瞬間消失,這一刻,她是真的怕了!
“裴應淮!你沒事吧?”
帶著哭腔的聲音讓裴應淮的克製頓時潰散。
太久沒有好好地抱住她了,裴應淮這個擁抱漸漸收緊。
他用力之大,仿佛想將懷中的小人就這般納入自己的骨血,再不分開。
手背因為後怕青筋冒起,可聲音卻帶著克製的溫柔。
“沒事,別怕,有我在,沒人能傷得了你分毫。”
虞意晚滿腦子都是前世那些嚇人的箭雨。
還是不放心,她抬起頭,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看到裴應淮的手心隻有一道擦傷,虞意晚心裏懸著石頭放下了。
分明剛剛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可現在窩在裴應淮的懷裏,虞意晚紅著眼睛,如同一隻嬌小脆弱的小兔。
她緊緊抱住了裴應淮,怎麽都不肯撒開手。
此刻,沒有人知道,她心裏到底在怕什麽。
就像前世最後的最後,她隻是一縷幽魂,看到裴應淮一點一點冰冷下去的身體。
她那時候隻想緊緊地抱住這個男人!
此刻,她多麽慶幸,自己還活著,裴應淮也還好好地活著。
“裴應淮,我好擔心你!我好怕你會出什麽事!”
“我害怕我早也見不到你了!我想回家,回我們的家……”
裴應淮安撫地看著她,點點頭。
“好,我們回家,現在就走。”
一旁,司徒洺被祁風攔著,過也過不去。
隻是,見裴應淮真的要走,就怎麽不管了?
司徒洺想到自己答應的時候,急聲喊道:
“裴將軍!你這是要去哪兒?這可是最關鍵的時候!你該不會在開玩笑吧?”
裴應淮皺了皺眉,有些不悅,示意祁風將人帶遠些。
祁風連忙點頭應了。
這時候,虞意晚皺了皺眉,緊張地看著裴應淮。
“那不是司徒洺嗎?他怎麽來了?他跟你說什麽了?”
她聽到司徒洺提及關鍵時候。
裴應淮輕撫過虞意晚的長發,緩緩說道:
“沒什麽,他……他隻不過來求我辦些雜事罷了。”
他一臉正色地說完,順勢認真地幫虞意晚擦去臉上的汙漬。
虞意晚則是狐疑地抬眸。
“雜事?那你有沒有答應他?”
裴應淮打橫抱起虞意晚,開口說道:
“自然沒有,我要接我夫人回家,哪裏有空為閒雜人等做其他事?”
虞意晚抿唇一笑。
“好,我們回家。”
不遠處的司徒洺目瞪口呆。
裴應淮這是什麽解釋?
雜事?
恢複皇子身份、接受傳位詔書,對他來說都是不如女人重要的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