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想死?”
聽到這聲音,穆承誌模糊的雙眼緩緩變得清明。
他跳下了欄杆,輕笑道:
“有的人,早就死了,隻不過還沒有入土罷了。”
看到對麵站著的裴應淮,穆承誌也不驚詫,就這麽看著他。
“裴應淮,你倒是讓孤意外,居然從大理寺的大牢偷跑出來了。”
“要是被穆子恒抓住,定要剝了你一層皮。”
裴應淮垂眸。
“他這會兒在做什麽,想必你也心知肚明。”
穆承誌諷笑了一聲,並無太大的波瀾。
說著,裴應淮也沒了耐心,眉頭微擰,開口道:
“我不想和你廢話,幫我找人,否則,後果你知道。”
能讓裴應淮如此大費周章、不顧後果的,難道是……
穆承誌有些錯愕地看著裴應淮,確定他不是開玩笑的。
“難道,虞意晚出事了?”
裴應淮點了點頭,臉色稍許有些凝重,但尚且冷靜。
“目前應該沒有性命危險,或許幕後之人另有所圖。”
穆承誌沒有思索,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一枚令牌。
“這是孤所有的人馬,都交給你了,隻要手握這塊令牌,就能隨意支使。”
看裴應淮轉身要走,穆承誌喊住了他。
“裴應淮,你一定要保護好她!”
裴應淮眉頭緊鎖,停住了步子。
“你和晚晚,到底有什麽交情?”
夜風中,穆承誌輕輕一笑。
“說不上交情,不過,這世上隻有虞意晚一人,值得孤清醒以對。”
裴應淮走之前甩下一句話。
“以後就不必了。”
看著裴應淮走之前還強勢地宣誓主權,穆承誌笑了笑,喃喃道:
“孤從一開始就知道,和虞意晚永遠不會有交集。”
“因為,孤不配這一輪明月……”
很快,裴應淮離開了明月樓。
和韓元旭碰頭的時候,他拿出了令牌。
韓元旭看傻了,這不是太子的令牌嗎?
想到今晚是什麽日子,韓元旭眼角一抽。
太子不應該在洞房花燭夜嗎?
“老大,你不會對新婚洞房的太子下手了吧?”
裴應淮一記眼刀飛了過去。
“先辦正事!”
韓元旭連連點頭,又急忙勸道:
“老大,這件事就讓我去辦吧,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要是再晚,被發現的話,你這可是罪加一等!”
裴應淮毫無猶豫之色,沉聲道:
“看不到她安然無恙地回來,我不會走。”
哪怕他的布局都要被毀,那又何妨?
韓元旭心底一緊。
他算是明白了,他老大天不怕地不怕。
唯一的軟肋就是虞意晚!
不一會兒,由於有穆承誌的人手,再加上虞意晚留下的記號。
很快一行人就找到了都城一處地方。
韓元旭有些錯愕。
這彎彎扭扭的小巷子,分明都是些老舊的屋子。
誰能想到,巷子儘頭,居然有這麽一處陳舊卻依然貴氣的宅子。
尤其是屋簷下精致的雕刻,曆經多年,添了肅穆之氣。
這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的手筆。
韓元旭皺了皺眉。
“這到底是什麽人的宅子?怎麽會如此奇怪?”
很快,穆承誌的人手就查到了。
“這是孟神醫來都城後的住處,但主人的身份十分神秘。”
聽到“孟神醫”三個字,裴應淮眼簾微動,眼底寒意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