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儘管在黑暗中,都透著讓人不敢直視的衿貴之氣。
“你怎麽來了?”虞意晚眸子清亮,連忙撲了過去。
宮門口,昏暗的燈光下,兩道身影很快相抵。
裴應淮抱到虞意晚的一瞬間,所有的不放心和焦慮才算是開始消散。
他現在才算是明白,心底有了牽掛,便是有了軟肋。
就算是一切都部署了,可隻要虞意晚在這件事之中。
那他就永遠無法以清醒的姿態身處其中。
他輕撫著虞意晚的後背,溫言在她耳畔說道:
“我來接你了,我們回家。”
隨後,他緊緊拉著虞意晚的手,抱她上了馬車。
回去的路上,虞意晚摒除了一切雜念,輕靠在裴應淮的懷裏,閉著雙眼。
突然,她開口道:
“裴應淮,你說,如果我們可以像一對尋常夫婦一樣,那該多好?”
“才不要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每天關心的都是和最愛的人在一起,一日三餐,一年四季。”
想著,虞意晚揚唇一笑。
裴應淮一怔,抱著她的手臂似乎都在一瞬間有些僵硬。
他很快恢複如常,輕笑道:
“難道現在還不像尋常夫婦?”
虞意晚抬頭,摟住了他的肩,咬著唇說道:
“現在還不夠,我想去江南看雨,去漠北看星,還有很多很多想去的地方。”
看著小女人眸子裏星星點點的光芒,裴應淮這一瞬間什麽都不想要了。
哪怕就這樣,帶著她去江南,去漠北,去這天下任何她想要去的角落。
在他心底,虞意晚早已經是重於其他一切的存在。
“好,你若是想離開都城,過幾日我便辭了所有的官職。”
虞意晚伸手,輕點著裴應淮的鼻尖。
“等我們有了孩子,就留在江南可好?”
“聽聞那裏的山清水柔,最是養人。”
聽到虞意晚提及孩子,裴應淮眸子裏有過一抹極淺極淡的黯然。
他緊緊抱著虞意晚,理智重新浮現。
若他帶著虞意晚逃離,或許僥幸可以過一輩子尋常人的日子。
可他們這輩子都不能有孩子。
看著虞意晚眼底的期待,裴應淮暗中擰緊了眉。
第二天,虞意晚醒來的時候,看到裴應淮還在身邊。
她下意識地抱住了他。
已經很久沒有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他了。
由於裴應淮前幾日都在城門口值守,因此每天天沒亮就要出門。
抱著裴應淮,虞意晚在他懷裏蹭了蹭。
在一大早的溫馨中,虞意晚閉上了雙眼,揚起了唇。
可突然她笑意一凝。
不對啊。
裴應淮如今受罰,哪可能會這麽晚了還在她身邊躺著?
想到要是裴應淮因為她的事,一時衝動,那治罪下來的話就嚴重了。
畢竟裴應淮並不是普通守衛,而是被罰去守城門的罪臣。
她一下子從裴應淮的懷裏坐起,拉著裴應淮的衣袖,擔心地說道:
“裴應淮,昨晚我說的都是氣話,都是一時衝動說的!”
“什麽江南?什麽漠北?全都沒有你重要!”
“你現在戴罪之身,要是還缺勤,一定會被人抓住把柄!”
說著,虞意晚就跪坐在床上,作勢要拉裴應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