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將軍說了,讓您放手去做,一切不必顧慮。”
虞意晚詫異地接過食盒,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
剛剛她還在擔心裴應淮會因為這件事,覺得她沒有把裴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甚至,她都擔心裴應淮會生她如此任性的氣。
可……
原來這男人早就知道了,還為她做了這麽多。
摸著手裏的食盒,虞意晚從心底暖暖的,又有些發澀。
裴應淮總是這樣,在她自以為她已經主動一步的時候。
總是會發現,這男人早已朝她走了太多。
食盒還是溫熱的,虞意晚溫淺一笑。
其實,當初決定要報恩的時候,她就決定了。
儘管裴應淮是個冷硬粗莽的武夫,不管她能不能愛上他,這輩子都守在他身邊。
可用心去了解他以後,她才知道,裴應淮根本就不是那樣。
他有他的柔情,而且冰寒肅冷都給了這個世界,所有的溫柔隻給了她一人。
而且,裴應淮是這世上最懂她的人。
所以,她才會放下所有顧忌,學會了怎麽去愛。
有了裴應淮的支持,虞意晚放心地留下了。
這一夜,虞意晚做好了其他的準備,這才安心地眯了會兒。
直到天空露出了魚肚白。
這時候,宮女的一聲驚呼聲讓虞意晚一個激靈就醒了。
仔細聽,原來是因為皇上醒來了!
虞意晚心底懸著的石頭也落了地。
看來,她的一切判斷都是對的。
等虞意晚趕過去的時候,皇後也帶著人趕到了。
虞意晚知道皇後進去,於是在門外冷靜地候著。
很快,殿門就開了。
探望過皇上後,皇後出來的時候都透著激動和喜悅。
她看到虞意晚,更是壓製不住激動地上前,拉住虞意晚的手,開口說道:
“意晚,好孩子,這次真是多虧了有你!你立下了大功啊!”
“皇上已經醒來,而且他剛剛一直都是清醒的!”
說著,皇後顧不得再多說了。
“來不及和你多說了,本宮還得去佛堂還願呢!”
說完,皇後似乎又想起來什麽,她連忙吩咐宮女拿出一塊令牌。
皇後親手將令牌送到虞意晚的手裏,說道:
“倒是本宮糊塗了,差點就忘了這件事,剛剛真是委屈你了。”
“一會兒你拿著這塊令牌,就能提前出宮,本宮會安排好車馬送你回去。”
虞意晚點點頭,行了一禮。
態度依然是不卑不亢的,淡然地謝過了皇後。
其實她心裏也知道,皇後不是真的忘記了派人送她離開。
畢竟養心殿多了一個外人,這樣的事怎麽會是小事。
隻是皇後在相信她能治好皇帝的時候,也留了一個心眼。
若是她失敗了,必定要承擔責任。
皇後要是把她放走了,這件事勢必會難以說清。
雖然明白這些道理,但虞意晚看著手裏的令牌,心中並無什麽怨氣。
她知道,每個人都有權衡流弊的權力。
皇宮中鬥到如今的皇後,更是要不惜一切來保全自己。
拿到令牌,虞意晚沒有急於出宮,而是在思慮一番後決定再次去見了景文帝。
這一次,景文帝的狀態比上次醒來好了很多。
甚至都已經開始傳召幾位大臣商議擱置的國事。
得知虞意晚求見,景文帝停住了和大臣說話,眼底下意識地露出一絲慈愛之色。
隨即,景文帝讓那幾個大臣暫且去偏殿候著。
很快,虞意晚就被帶到了內殿。
景文帝沒有讓她行禮,直接招了招手。
“意晚丫頭,過來,不必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