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黑一白,容貌一冷一豔,氣勢也是相對。
容景悠閒地繼續說道:
“你說說看你,一個被譽為殺神的武將。”
“居然此刻被人牢牢看管,體會當階下囚的滋味。”
說著,容景挑眉繼續道:
“其實,區區一個北周的力量又怎麽可能困得住你,更別說這小小的大理寺了。”
“裴應淮,我如今倒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裴應淮完全不搭理他,容景也不生氣,瞄了裴應淮一眼,然後他慢悠悠地說道:
“對了,上次,趁你不在,我去找了晚晚。”
這下子,裴應淮身形一僵,眼底浮起慍怒和警戒,看向了容景。
“你都和她說什麽了?”
容景搖晃著一條腿,開口道:
“你放心,你做的那些事,我一件都沒告訴她。”
“我隻是問她,願不願意跟我走。”
裴應淮握緊了手指,臉色也沉下來。
“容景,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容景笑嘻嘻的臉色一凝,神情也在瞬間肅冷。
他跳下桌子,眯著眸子,按住了裴應淮的椅子把手。
“你別自欺欺人了,背地裏做了那麽多事,就為了掩蓋她的真實身份。”
“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做的一切如果都是徒勞呢?”
“上頭那些老狐狸,有那麽容易被蒙蔽麽?”
裴應淮臉色更沉了一分。
“住口!”
他一掌出去,貼著容景的耳畔擦過去。
如此近的距離,可掌風還是將容景的發帶打落。
容景一頭墨發散發,他沒有動,依然保持著剛剛的姿勢。
盯著裴應淮的眼神多了一抹同情。
“裴應淮,我現在覺得你有一點可憐。”
“這世上有那麽多的女子,你偏偏愛上了自己最不該愛的那一個。”
雖然他說的是裴應淮,可他心裏卻覺得自己遠不如裴應淮。
好歹裴應淮敢這麽做。
可他卻連一個喜歡都沒有說出口。
這時候,裴應淮握緊了拳,猛地起身。
“容景,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任何人無關!”
“我勸你趕緊離開,別再插手!”
容景被逼的後退了一步,苦笑了一聲。
隨後,裴應淮沒有理會他,轉身要朝著屋門走去。
容景扭過頭,看著裴應淮的背影,再次喊道:
“裴應淮!你又何苦這麽偏執?”
“難道你沒有想到過,這樣下去,很可能你會因此失去一切!”
裴應淮停住了腳步,開口說的話讓容景再次一頓。
裴應淮清冷的嗓音緩緩開口。
“那次,她如何回答你的?”
容景猛然失笑。
他覺得自己剛剛真是想多了,居然覺得裴應淮會在意那些。
沉默了片刻,容景開口道:
“她說,她要等你回家,不管發生什麽事,有什麽樣的危險,都心甘情願。”
說完這句話,容景擰緊了眉,好看的臉上第一次露出如此失落的神色。
而這時候,裴應淮眉宇間染上了一層溫柔和寵溺。
想到了在等他的虞意晚,他什麽都可以做。
這是他願意為之付出性命的女人。
哪怕這輩子都要去爭去鬥,他也不會放棄!
看到裴應淮這幅樣子,容景無奈地白了他一眼。
“算是我欠了你的,這次我幫你擋住了那些老狐狸的爪牙。”
“下一次,我會直接帶走她。”
說完,容景已經一躍而起。
回到將軍府已經是正午時分了。
虞意晚沒胃口吃飯,但還是皺著眉吃了半碗飯。
菱香心疼地說道:
“小姐,將軍福大命大,又有戰功在身,你放心,一定會沒事的。”
虞意晚放下了碗筷,抬眸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一定會沒事的。”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打起精神,等著大理寺的消息。
這時候,外頭傳來孫嬤嬤的聲音。
“夫人!舒雲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