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虞意晚就猛地被噩夢所驚醒。
夢裏,裴應淮被暴怒的皇帝打入死牢。
沒多久,他穿著囚服,全身都是因為受刑而流出的血。
他那身囚服都被染成了鮮紅色。
好多好多的血!
裴應淮傷痕累累地,被人推向了斷頭台!
最後的最後,他目光虞清地看著她。
告訴她,下輩子還要再找到她!
虞意晚嚇得一個寒顫,脫口喊道:
“裴應淮!不要啊!我不要下輩子!我要我們這輩子在一起!”
喊出了聲,她才反應過來,這是個噩夢而已。
還好,隻是個夢!
門口,聽到喊聲的周武連忙追問。
“小姐,出什麽事了?”
虞意晚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連忙說道:
“沒事。”
隨後,虞意晚再也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裴應淮被折磨屈辱的樣子。
她一骨碌爬了起來。
“不行!我要去找人!”
周武連忙說道:
“小姐,現在城門應該還沒開!”
虞意晚這才被勸住,愣是被管事留著吃了早點。
隨後,虞意晚完全坐不住了,立刻讓周武準備馬車。
回到都城,虞意晚先去了黃家。
由於她當初順手幫了一把黃明勝,幫他進了無量山莊。
現在黃家夫人看到虞意晚,簡直比看到菩薩還要感激。
“裴夫人!你怎麽來了?”
如今黃昌被擼掉了官職,成為了庶民,黃家子嗣也不許參加科考。
這麽一來,黃家門庭冷落,簡直就是冷冷清清。
黃夫人麵帶窘迫地後退了一步,畢竟現在黃家幾乎沒幾個傭人了,府裏也是亂糟糟的。
她看到虞意晚絲毫沒有露出鄙夷的神色,黃夫人心裏更加敬佩。
虞意晚帶著敬意,行了見麵禮。
“黃夫人,不瞞你說,我來這裏,是有事相求。”
黃夫人連忙拉住了虞意晚的手。
“裴夫人,如今黃家敗落成這樣。”
“多虧了之前你的幫忙,我家勝兒才能進無量山莊學習,也算是咱們黃家還有一條後路。”
“你有什麽事,儘管開口,隻是我們黃家不比從前,並不定能為你辦到。”
說著,黃夫人感歎地看著虞意晚。
虞意晚擰眉說道:
“裴應淮昨晚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了,我很擔心他。”
“所以想打聽他在大理寺怎麽樣了。”
聽到這裏,黃夫人嚇了一跳。
“什麽?裴將軍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了?這些大理寺的人也太膽大妄為了吧!”
說著,黃夫人又歎了口氣。
“如今我家老爺被三皇子趕出了大理寺,牆倒眾人推的。”
“不過,打探消息還是可以的,畢竟我家老爺也有些門生在裏頭。”
於是,黃夫人立刻喊來了黃昌。
黃昌一身的普通百姓的常服,看到虞意晚來了,十分驚訝。
得知虞意晚為了什麽事而來,他更是大吃一驚。
“真是沒想到,現在朝政混亂,居然會亂成這樣!”
說著,黃昌寬慰道:
“裴夫人,你是我們黃家的恩人,這件事我現在就派人去打聽!”
就在黃昌的手下出門後,黃昌讓黃夫人去煮茶。
隨後,他轉身,看向虞意晚,開口說道:
“裴夫人,坐一坐吧。”
虞意晚看到黃昌這個神色,知道他一定是有話要說的。
她橫豎也要等大理寺傳來的消息,於是虞意晚就順著黃昌的意思坐了下來。
很快,黃夫人就送了茶來。
給他們奉上兩盞茶後,黃夫人連忙退下。
“後院還有些事要處理,我就先去了。”
黃昌點點頭,擰著眉說道:
“如今勝兒不在家,府裏隻有兩個丫頭,你看著些,讓寧馨在家裏好好呆著。”
黃夫人點點頭。
“妾身知道了。”
隨後,黃夫人離開了會客的花廳。
黃昌沉默了片刻,和虞意晚說道:
“裴夫人,如今的局勢你也看到了,朝中震蕩得厲害。”
“三皇子明麵上賢良恭謙,可暗中排除異己的手段一點都沒有少。”
“到底是東宮落了勢頭,如今皇上也不知怎麽了,君心難測……”
虞意晚聽得出來黃昌說的話,隻是,她不明白黃昌為什麽要和她說這些。
畢竟在外人眼裏,她隻是一個嫁了人靠裴應淮的婦人。
“為什麽要同我說這些,我不過是個女子,如何能與曾經的大理寺卿談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