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虞意晚打算回頭去看的時候,她麵前的一處院子裏亮起了微弱的燭火。
那個暗衛說了,燭火就是暗號!
她看著近在眼前的院門,還是決定先進去找重傷的裴應淮。
拎著藥箱快步走去。
虞意晚卻在雙手碰到門的一瞬間,周圍草叢裏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聲音讓她停住了步子,也拉住了虞意晚的思緒。
夜風吹來,她好像猛地清醒了一般。
裴應淮是願意為她而死的人!
如果是裴應淮的話,他就算真的身負重傷,也不會讓她獨自來救!
裴應淮從來不會舍得這麽做!
頓時,虞意晚的清醒和理智仿佛在一瞬間驚覺。
或許,這裏根本就不是什麽裴應淮藏身的地方!
院子裏等著她的,不可能是那個深愛她的男人!
虞意晚握緊了藥箱,儘管心底驚濤駭浪,可麵上還是維持著冷靜。
隻怪她剛剛聽到裴應淮受傷太過心急,哪裏還有平時的鎮定。
現在,她人已經在莊子裏了,一時半會兒就是要走也難。
若真有人要對付她,她打草驚蛇的話,隻會事情更糟!
於是,虞意晚悄悄地將防身匕首握於手心。
看著院門的雙眸充滿了寒意。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麽人,能控製裴應淮身邊的親信來騙她。
虞意晚絲毫沒有暴露,推開門繼續往前走。
燭火一明一暗的水缸旁,一個斜靠水缸坐著的男人,身影被燭火拉得纖長。
是裴應淮的衣服。
虞意晚在一瞬間也差點以為那就是裴應淮!
她讓自己冷靜下來,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她握緊了手心的匕首,語氣擔心地說道:
“裴應淮?你怎麽樣?我帶了藥來。”
沒有回應,似乎昏迷了一般,而且他的臉背對著她,藏在黑暗中。
虞意晚一眼瞄到了他露出半隻的手背。
手背在燭火的照耀下,依稀能看到十分光潔。
虞意晚眸子一緊,愈發染上寒意,凜冽而冰冷。
這真的不是裴應淮!
裴應淮常年習武,手背上傷痕不斷。
虞意晚心底諷笑,沒有害怕,繼續走了過去,語氣沒有變化。
“裴應淮,我很擔心你,你怎麽樣了?”
聞到燭火裏摻雜的軟骨散,虞意晚更是嘲諷萬分。
她悄悄服用了一粒藥丸,隨即她若無其事地伸出另一隻沒有握刀的手。
驀地,就在她快要碰到這男人的脖子時,她手腕被牢牢箍住。
穆子恒忍不住了,用力一扯,隨後才轉過臉。
“今晚,你別想走!”
虞意晚一個踉蹌,跪坐在地。
可讓穆子恒驚愕的是,虞意晚臉上沒有半點驚恐,而是駭人的平靜。
尤其是那雙眸子,在一瞬間升騰起殺意。
這瞬間,他差點覺得,今晚這場布局,自己才是虞意晚的囊中獵物!
分明燭台裏帶著軟骨散……
不等穆子恒反應,虞意晚突然朝他逼近。
穆子恒心跳一快,還不等他伸手,突然胸口一陣劇痛。
在虞意晚手裏的簪子紮進去的瞬間,周圍藏著的人手全都衝了出來。
當的一聲,虞意晚的發簪被刀刃刺歪。
眼看著簪子歪著刺進穆子恒的胸口。
沒有能夠殺了穆子恒,虞意晚眼底的狠厲更甚。
可她還要動手,卻看到周武全身是傷,被人捆住丟了過來。
虞意晚咬牙道:
“住手!”
穆子恒這才被人扶起,他舊傷還沒好全,又添了新傷,惱火不已。
“你這賤人!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