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圈子裏的人都知道,上回永昌侯夫人在虞意晚那兒吃了虧。
知道有熱鬨看,都湊了過來。
虞意晚見人多了,輕笑一聲。
“是我失禮了,忘記恭賀夫人了。”
“如今又添了位兒媳,必定順心遂意。”
永昌侯夫人臉色一凝,但還是強撐著沒有露出異樣,抬著下巴驕傲地說道:
“那是自然,我們侯府娶的媳婦兒各個好。”
“還得謝謝你們裴家主動退婚,不然也不能和康家結親家,門當戶對才是好。”
虞意晚看出她打腫臉充胖子,故意沒戳穿。
而是裝作不小心地打翻了手裏的熏香手爐。
“哎喲……”
永昌侯夫人的鞋子正好被香灰給灑到了,黑了一大塊。
她臉都黑了,指著虞意晚咬牙道:
“你!你是故意找事吧?”
虞意晚半點沒有反擊,隻是一臉無辜地說道:
“侯夫人,都是我不好,手抖了一下,弄臟了你的鞋襪。”
“菱香,去馬車裏瞧瞧,有沒有乾淨的帕子。”
明著說完,虞意晚在菱香耳畔低聲吩咐兩句。
菱香偷笑了一聲,立刻悄無聲息地擠過人群,朝著康氏的馬車走去。
這時候,永昌侯夫人心裏都顫了顫。
依照虞意晚之前的脾氣,不應該和她杠上才對嗎?
居然這樣就道歉了?還要幫她擦鞋?
虞意晚有這麽好的心?
就在永昌侯夫人覺得古怪的時候,虞意晚故意轉身,讓出了一個位置。
看到康氏已經從不遠處走過來,虞意晚提高聲音說道:
“想來是我多慮了,聽聞侯夫人甚是會調叫兒媳。”
“上回出門赴宴,鞋襪沾濕了,是讓大兒媳親手幫你換的呢。”
這種話從虞意晚的嘴裏說出來,讓永昌侯夫人很是覺得詭異。
但她想到,自己那大兒媳曾經怎麽做小伏低地伺候她,心裏頭舒坦多了。
要不是大兒媳今早病了,她也不會單獨帶剛進門的康氏出來。
想到康氏,永昌侯夫人臉上的笑都憋悶了幾分。
要說康氏,真是太不懂規矩,新婚第一天就沒來敬茶,還說沒睡好要補覺。
之後又把她安插在小兒子身邊的通房侍妾都換成了陪嫁丫鬟。
曾經在大兒媳麵前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冷不丁來了這麽個康氏,她氣得這幾天飯都沒吃得好。
儘管如此,她好麵子,更何況虞意晚還在麵前,可不能暴露這件事。
於是,永昌侯夫人始終保持著得意地笑意,鄙夷地看著虞意晚。
“可不是嘛,這個兒媳我心裏滿意多了,她要是在這兒,必定親自服侍我。”
想著,永昌侯夫人心裏安慰自己。
剛剛她親眼看到康氏回馬車要喝茶的。
依照康氏那個大小姐脾氣,鐵定要休息好久才肯過來的。
一時半會兒不會知道她在這兒說了什麽。
於是,永昌侯夫人更是肆無忌憚了。
“你們是不知道,我這新進門的二兒媳有多聽我的話。”
“我讓她站著,她絕不敢坐著,每日還要端茶奉水呢。”
這時候,一旁有好事的夫人也插嘴說道:
“哎喲,之前我們就瞧見侯夫人的大兒媳親自跪下侍奉婆母!”
“沒想到二兒媳也是個這麽孝順的啊!”
“誰不羨慕侯夫人有這個享福的命啊?”
又有人湊過來說道:
“誒?剛剛我還瞧見侯夫人的二兒媳在這兒的,人呢?趕緊喊過來才是。”
“對對對,還是侯夫人有福氣,這不,鞋子弄臟了也有兒媳親自伺候。”
聽到這些恭維的話,永昌侯夫人心裏一陣痛快,點頭說道:
“換鞋這種事,自然該是做媳婦兒的來。”
“咱們先進去,一會兒我去找她。”
還不等永昌侯夫人繼續炫耀,這時候,有人衝永昌侯夫人喊道:
“瞧!他們家二兒媳來了,咱們趕緊讓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