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了什麽,她轉身就朝著書房跑去。
一直跑到書房外頭的小路上,她才氣喘籲籲地停住了。
書房就在眼前,可她突然心裏攪著難受。
她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覺得自己簡直就是鬼迷了心竅。
她現在去做什麽?難道要親眼看著他們溫柔親密的樣子麽?
還是說,她還要再大鬨將軍府一場?
她又有什麽資格再折騰裴應淮的生活?
可她心裏怎麽那麽控製不住!
虞意晚看著書房的外牆,以及裏頭隱約可見的幾叢竹子。
她咬著唇,逼著自己轉身朝清瀾苑的方向走去。
就在虞意晚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拐角時,書房的門開了。
春紅臉色難看地邁出了門。
正好碰上來送換洗衣裳的丫鬟。
丫鬟見到春紅,見她臉色不好,以為是伺候將軍太累了。
於是兩人立馬欣喜地給春紅賀喜。
“姨娘今日大喜!”
“誒?姨娘你怎麽自己出來了?奴婢們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聽到恭賀的聲音,春紅隻覺得相當的刺耳,她臉都綠了。
天知道!她剛剛滿懷期待地跟著將軍過來,結果呢?
她連書房的門都沒摸到邊。
為了等將軍想起她來,她愣是在書房外吹了半個多時辰的風!
可將軍一點傳召她的意思沒有,甚至還派人來帶她離開。
這叫什麽伺候?叫什麽大喜?
春紅咬著唇。
“別說了!回屋!”
兩個丫鬟意識到了不對,急忙問道:
“姨娘,到底怎麽回事啊?”
春紅剛想說,就看到二夫人身邊的嬤嬤過來了。
她連忙收起不甘心的神色,迎了過去。
嬤嬤笑道:
“我家夫人聽聞姨娘今晚就被將軍收入房中,特命老奴前來賀喜,順道送些補藥。”
那兩個丫鬟剛要說話,春紅重重看了眼她們。
隨後,春紅上前躬身說道:
“嬤嬤,替我謝過二夫人。”
嬤嬤又關照了幾句話,這才離開。
沒多久,春紅帶著丫鬟回了清瀾苑的西側院。
此時,虞意晚在主屋冷著臉收拾東西。
菱香打探到春紅已經回來,連忙要來稟告小姐。
沒想到一進門,菱香就看到虞意晚把櫃子裏裴應淮的衣裳全都理出來了。
“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麽呀?”
虞意晚氣呼呼地將手頭裴應淮一件長衫丟下。
“反正他有人伺候,這些放在我屋裏,如何方便?!”
菱香連忙著急地說道:
“小姐,你誤會了,將軍沒讓春紅留下伺候,你瞧,春紅回來了!”
虞意晚手裏的動作一頓,半信半疑地看著菱香,試探地問道:
“真的回來了?”
菱香連連點頭。
“當然是真的,奴婢親眼看到春紅帶著兩個丫鬟回來!”
然而,菱香的話剛說完,外頭就隱約傳來丫鬟的傳話聲。
“孫嬤嬤,春姨娘要傳熱水,畢竟剛伺候完將軍太過勞累……”
頓時,虞意晚扁著嘴,扯過裴應淮的衣裳,直接丟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裴應淮眼下泛著烏青,顯然一夜沒怎麽睡好。
一旁守著的追影擔心地看著自家主子。
昨晚將軍一身酒氣回來不說,還把書房伺候的人都屏退了。
唯一一個春姨娘,在門外候了一個多時辰,最後還是被將軍趕走了。
見將軍起身,追影連忙遞過外衣。
想到府裏的傳聞,追影皺眉提醒道:
“主子,昨兒春姨娘回去後,堂而皇之地向清瀾苑的管事嬤嬤要了水。”
“若是夫人知道,一定會誤會!”
裴應淮下意識沉聲反駁道:
“胡說,我院中何來的姨娘?”
追影見將軍否定了春紅的地位,連忙笑道:
“是是是,將軍教訓的是,那屬下這就傳話去清瀾苑,澄清此事?”
裴應淮剛要點頭,轉念不知想到什麽,咳了一聲,攔住追影。
“慢著……”
他欲言又止,還是沒忍住,問追影道:
“昨晚,夫人可有派人來過?或是說了什麽?或是生氣吵鬨?”
雖然留下春紅是假,但他還沒解釋。
春紅又做了這麽容易讓人誤解的事。
在外人看來,他不就是碰了這女人?
就算昨天那貓兒是一時糊塗,得知這消息,她總該後悔亦是生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