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說了,今兒不必急著給名分,等明兒圓了房,再擺一桌酒就是。”
說著,馮氏推了一把低眉順眼的春紅。
“傻丫頭,還不趕緊跪下給主母磕頭?以後好好伺候著將軍和夫人!”
春紅臉一紅,麵容嬌羞地立刻跪下。
“奴婢春紅,給夫人請安!”
“以後奴婢一定儘心儘力伺候好將軍,伺候好夫人!”
一屋子的人聽了這話,臉色都難看起來。
尤其是菱香,已經憋不住了。
“二夫人,我家小姐進門還不到一年,哪有往新婚夫婦房裏這樣強塞人的?”
馮氏輕蔑地掃了眼菱香。
“一個丫鬟也敢當眾頂嘴?若不是今天大過年的,我非要替你們夫人好好管教!”
虞意晚護短地將菱香拉到了身後,眸光涼了下來。
今天整這麽一出,原來是為了逼她納妾一事……
她眸子微眯,終於明白馮氏為什麽大過年的非往她這裏一趟趟地跑了。
看來是打定主意要給她找不痛快!
想到納妾,虞意晚心裏複雜難言。
前世,她對裴應淮深惡痛絕,抵觸抗拒裴應淮,更怕裴應淮惦記著她。
所以她將那些有心要往裴應淮身上撲的女人來者不拒都收了進門。
可就在那次,她灌醉了裴應淮,並許可一個新過門的小妾前來伺候。
那一次,她嚇得不輕,因為裴應淮是真的動了怒。
想到裴應淮因為酒勁,掐著她的腰,咬在她鎖骨上。
響起他帶著隱忍的悶哼,虞意晚現在心底還湧起酸澀。
那時候她不明白,隻知道裴應淮是故意折磨她。
虞意晚眸光中黯然了一瞬。
是她欠他太多。
這一世,她早已經決定要好好守著這個男人一輩子。
回過神,虞意晚冷淡地起身。
“有勞嬸嬸費心了,不過,納妾這樣的事,我做不得主……”
馮氏立馬打斷了虞意晚,笑道:
“晚晚,你這話可就和嬸嬸見外了。”
“你放心,這春紅啊,是老夫人給的,身世乾淨,人也老實,不會和你爭風吃醋的。”
虞意晚抬眸,冷然開口道:
“既如此,我親自去回老夫人。”
第一次見虞意晚臉色都快繃不住的樣子,馮氏心裏越發舒暢。
她攔住了要出去的虞意晚,開口道:
“晚晚,老夫人此刻不在府裏,陪著永昌侯夫人去寺廟祈福了。”
“說是要給夜哥兒求些子嗣呢。”
說著,馮氏指著春紅,笑眯眯地說道:
“晚晚你不知道,這丫頭從前伺候過夜哥兒。”
“之前夜哥兒的衣物,老夫人都是吩咐她照料的。”
“這府裏啊,再沒比春紅更合適指給夜哥兒的了!”
突然,虞意晚臉色一頓,轉頭看向跪著的春紅,咬了咬唇。
“你伺候過將軍?”
聽到這句話,虞意晚心底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澀,泛起慍怒。
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手心,似乎生怕自己會得到不想聽見的答案。
見虞意晚如此質問,春紅嚇了一跳。
她是知道的,夫人不是什麽嫻雅淑慧的大家閨秀。
夫人被惹怒了,就是動手打她,也是極有可能的。
於是春紅欲言又止,目光下意識地不住瞥向馮氏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