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他怎麽一點不害怕?”
“管不了那麽多了,裴應淮就在裏麵!我們的任務就是殺了裴應淮!”
虞意晚當做沒聽到,自顧自地搗弄著手裏的短笛。
她不會吹,吹得斷斷續續的,不成曲調。
突然,笛聲停了。
虞意晚緩緩抬頭,看了眼對麵的一群戎族人。
她眼底一絲一毫的害怕都沒有,倒是有幾分輕蔑。
這眼神讓這群戎族人麵麵相覷,以為有詐,紛紛後退了一步。
虞意晚站起身,斜倚著門框,甚至朝他們的方向走了一步。
戎族人嚇得連連後退。
虞意晚就這樣看著他們。
“今天來的,一個都別想走!”
戎族人慌了。
“一定有埋伏!”
“說不定裴應淮根本沒中毒!是騙出我們的!”
“不好!快走!”
就在這群戎族人要撤時,祁風終於帶人趕到了。
看到祁風一路殺過來,製服了這些人,虞意晚心裏繃緊了的弦總算鬆了。
她雙腿一軟,沒堅持住,跌坐在了地上。
祁風調開的人馬到了,將整個宅子圍得嚴嚴實實,戎族人一個都沒逃掉。
被虞意晚打暈的叛徒也被捆住。
祁風立刻帶著人肅清戎族勢力,又徹查戎族人安插的內應。
這時候,虞意晚聽到趕來的軍醫喊了起來。
“將軍醒了!”
聽到裴應淮蘇醒的消息,虞意晚好不容易才費力地起身。
她一進屋,那些軍醫就被那兩個副將拉了出去,關上了門。
浴桶旁,裴應淮換了乾淨衣裳,可還沒係好衣帶。
虞意晚疾步過去,從背後抱住了裴應淮。
她現在雙手還是冰涼的,微微顫抖。
剛剛她腦海一片空白,隻知道她不想裴應淮出事,她不能讓任何人傷害他。
她終於繃不住了,哭出了聲。
“你怎麽才醒……我好怕……”
裴應淮轉身,抱住了她。
“我在這裏。”
感覺到懷裏的虞意晚還在微微顫抖,裴應淮擰緊了眉。
眼底劃過自責,還有心疼。
在他的懷裏,虞意晚慢慢緩了過來。
門外,祁風稟告。
“將軍!麗州城已經徹查乾淨!是之前潛伏在城內的戎族勢力。”
幾個有關的副將紛紛跪地請罪。
“求將軍降罪!都是我等放鬆警惕,才引來賊人!”
可裏頭,半晌沒有聲音。
一直到小半個時辰後,門才算開了。
裴應淮看了眼床上被他哄睡著的虞意晚,心裏最柔的地方仿佛被羽毛碰到。
他看了眼門口的人,沉聲道:
“玩忽職守者,二十軍棍!若再大聲喧嘩,懲罰加倍!”
祁風最靠近門,看到自家主子輕聲關門,立刻明白。
是虞意晚在裏頭睡了。
虞意晚實在是太累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天蒙蒙亮了。
她睜開眼就覺得眼前的床帳不對。
下一刻,她反應過來,這的確不是她的屋子,是裴應淮的屋子!
她猛地坐起身,卻發現床上隻有她。
很快,虞意晚想起來昨晚發生的事。
幸好,有驚無險。
可她是真的被昨晚的危險嚇到了。
她就記得自己死死拽著裴應淮。
最後,她是在裴應淮的懷裏睡著的。
虞意晚環顧四周,可屋子裏除了她,再沒有別人了。
天都快亮了,裴應淮人呢?
虞意晚急忙起身。
正當她要走出門時,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和交談聲,虞意晚咬了咬唇。
就算昨天情況特殊,可她一個大夫在裴應淮的屋子裏睡了一晚上,這要是被人瞧見……
於是,虞意晚等到外頭沒什麽聲音了,這才緩緩推開門,偷偷摸摸地後退著出去。
可她還沒轉過身,就聽到有人在後麵喊道:
“小虞大夫昨晚睡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