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什麽都能乾的,你千萬別把我送回將軍那兒!”
虞意晚一愣,合著她是怕被送去裴應淮那兒?
看姚湘兒哭得都快上不來氣了,虞意晚隻好隨手指了院子裏的一處角落。
“那裏有些藥渣,你去掃那兒吧。”
姚湘兒有了活乾,興衝衝地眼淚一擦就跑去了。
虞意晚剛要關門,就聽到姚湘兒喊道:
“少爺!這些決明子和柴胡渣子可以交給我嗎?”
聽到姚湘兒這話,虞意晚錯愕地看著她。
“你認識藥材?”
姚湘兒連忙點頭,說道:
“我們姚家以前就是開藥鋪的,後來嶺南被戎族占領,家裏就賣了鋪子。”
說著,姚湘兒指著地上的藥渣,笑道:
“這藥渣可以做枕頭!”
入夜,虞意晚就看到姚湘兒和菱香擠在一起,在灌藥渣枕頭。
菱香問道:
“湘兒,你做飯的手藝是跟誰學的?”
姚湘兒連忙說道:
“我娘很早就病死了,這些都是跟我爹學的。”
“他說學會這些,以後嫁人也能討婆家喜歡。”
虞意晚哭笑不得地坐在她們身後的門檻上。
怪不得姚湘兒做的東西,好看卻難吃。
姚湘兒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爹說,嫁出嶺南,就能過好日子了。”
虞意晚臉色一頓。
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她起身,走了過去。
“以後,嶺南不會是別國的戰利品,嶺南的百姓也能安居樂業。”
姚湘兒看著虞意晚,眼底閃過歡喜。
“少爺說的對!”
就在這時,外頭有急切的喊聲。
“小虞大夫!將軍暈倒了!軍醫們束手無策啊!”
“什麽?!”聽到這話,虞意晚什麽都顧不得了,立馬衝了出去。
她沒有忘記,裴應淮的餘毒還沒有清乾淨。
趕到裴應淮的屋子,虞意晚立刻衝到床邊。
“裴應淮!”
之前哪怕是受傷,這男人也是一臉的淡然,仿佛什麽事都壓不垮他。
可現在,裴應淮臉色蒼白,眉頭還蹙著,添了一抹病態。
是體力透支壓不住體內的餘毒。
看到這樣子的裴應淮,不知怎麽的,虞意晚腦海裏居然浮現前世他死前的模樣。
一樣的蒼白。
虞意晚心裏揪著,仿佛一把刀子攪著她的心底,很疼。
她急聲道:
“快去準備熱水!藥浴!”
這是最快的辦法!
很快,屋子裏隻剩下虞意晚和裴應淮。
浴桶中,熱氣升騰,一身中衣的裴應淮依然雙目緊閉,沒有知覺。
虞意晚緩緩下針,導出毒素。
嗖的一聲,安靜的夜幕中,窗外傳來羽箭劃破夜空的聲音。
頓時,院子裏傳來驚慌帶著憤怒的喊聲。
“不好!是那些戎族人來了!”
外頭雜亂的聲音讓虞意晚心裏一慌,她聽到院子裏的喊聲。
虞意晚緊張地衝到窗邊,打開一條縫。
這裏的角度能看到院牆。
幾道黑影衝上了院牆,被裏頭的守衛打了出去。
可還有更多的人在往裏翻!
虞意晚心裏發緊,立刻重重地關上了窗。
那些戎族人正要攻進來!
祁風第一時間就帶人圍住了裴應淮的屋子。
“保護將軍!立刻去調人過來!捉拿這些戎人!”
隨後,祁風和屋子裏的虞意晚鄭重說道:
“虞大夫,將軍交給你了!這些戎族人我們來對付!”
聽到外頭祁風的喊聲,虞意晚知道現在的情況緊急。
她心裏一沉,咬著唇,緊緊攥住衣袖。
隨後,她目光落在了浴桶中的裴應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