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將一袋子奪回來的犀蟲卵遞給虞意晚。
“裴夫人放心,以後這女人不會有機會再出去了。”
虞意晚看了眼像抹布一樣被扔出去的柔嘉郡主,眼眸微動,眸子裏閃過一抹諷刺。
如果柔嘉郡主安分一點,就算她輸了,也會在高家錦衣玉食、安枕無憂。
隻可惜,現在高卓對她最後一點殘存的情意也消磨殆儘了。
以後她的日子必定隻有磋磨。
對柔嘉郡主來說,這就是她自己的因果報應。
吃晚飯,虞意晚看著對麵的容景,想了想,說道:
“如今聖醫城容不下你,不如明早和我們一道走吧?”
容景笑眯眯地看著虞意晚,眉宇間帶著一抹玩味。
“丫頭不會是舍不得我走吧?”
虞意晚白了他一眼,懟道:
“那你千萬當我沒說,我隻是看你沒處去。”
容景伸手托著下巴,沉默了半晌後開口道:
“好啊。”
見容景答應,虞意晚抿唇笑了笑。
“畢竟這次能拿到犀蟲卵,也有你一份的功勞。”
隨後,虞意晚問道:
“你白天喝得到底是三種毒藥,雖然毒已經解了,但還得調養幾日。”
容景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笑道:
“什麽時候丫頭如此囉嗦了?那好,我現在就去躺著休養。”
然而,當他出門,嘴角的血就控製不住地溢了出來。
容景捂著胸口,緩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
他用手背擦去了血跡,隨後若無其事地走向客房。
這一夜,虞意晚也在酒樓的客房歇下。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虞意晚醒來要收拾行李時,卻聽菱香喊道:
“小姐,容神醫不在了!”
虞意晚有些驚詫地走出屋門,果然,斜對麵的屋門開著,裏頭一個人沒有。
隻有小二在收拾空屋子。
見虞意晚詢問,小二連忙說道:
“這間屋子的客官天沒亮就走了。”
他不是答應要和她一起走?難道又後悔了?
虞意晚皺了皺眉,但也沒當一回事。
畢竟容景一直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突然消失是他慣有的事。
於是虞意晚帶著周武和菱香,立刻啟程。
由於朝南走很快就接近嶺南,那裏兵荒馬亂,虞意晚便讓菱香和自己一樣,改成了男裝。
一行人裝成行走南北的商販,這才朝著嶺南疾馳而去。
已經幾日沒有裴應淮的消息了,隻能打探到嶺南的局勢暫時穩定。
可如今裴應淮手裏的大軍過半中毒,之前的辦法也隻能暫時緩解。
若是這時候戎族反撲,必定死傷無數。
虞意晚心急,整整一天一夜,路途上隻休息短短幾次。
趕到麗州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天剛蒙蒙亮。
由於還不到開城門的時候,虞意晚一行人便在外頭不遠處的路邊暫時歇息。
被嘈雜聲驚醒後,虞意晚立刻掀開車簾。
沒想到正好碰上一群拖家帶口、扛著行李的百姓路過。
看到虞意晚一行人似乎是要往城裏去的,這群百姓連忙說道:
“你們是外地來的商人吧?現在麗州城就快要破了!萬萬不可進城啊!”
“是啊!你們趕緊逃吧!不然被戎族人追上,一個活口都不留啊!”
怎麽會這樣?虞意晚心下一陣凜冽,皺緊眉立刻問道:
“我們打聽過,麗州是裴將軍鎮守的地方,你們怎麽逃出來了?”
一個老婦人哽咽道:
“裴將軍是好人,可老天無眼啊!居然讓裴將軍中了敵人的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