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拐角處有一抹悠哉悠哉走來的淺青色的身影。
這麽不知低調的打扮和神色,不是容景又是誰?
提著紙包走來的容景輕輕揮了揮手,飄來包子香氣。
容景眨了眨那雙桃花眼,笑眯眯地半舉起手裏的紙包,說道:
“怎麽樣?剛出爐熱氣騰騰的肉包子。”
虞意晚哭笑不得地問道:
“你那麽一大早出去,就為了買包子?”
容景直接將一隻肉包子塞進虞意晚手裏。
“如今城裏這麽多人,可不是人人都能吃上這家老字號。”
虞意晚直接咬了一大口,含含糊糊地說道:
“別磨蹭了,趕緊去聖醫大典。”
昨晚她就聽唐老詳細地說了這個聖醫大典。
既屬於聖醫宗兩年一次的偌大盛會,也是聖醫宗招收新鮮血液的渠道。
如果在聖醫大典上嶄露頭角,那便能成為聖醫宗下一代學生。
即使沒能擠得進聖醫宗的師門,能在聖醫大典上闖蕩一番,回去後也能成為受人尊敬的大夫。
虞意晚對拜師聖醫宗沒興趣,她隻記住了一點。
隻要能在聖醫大典拔得頭籌,就能有機會去聖醫宗的藥材庫任意挑選。
這和容景說的沒有偏差。
她需要將犀蟲卵送去麗州給裴應淮,如今,隻有這個機會了!
然而,就在一行人到聖醫大典場地之外時,一抹躲在暗處的侍女身影立刻回頭跑向了另一個方向。
不多時,侍女跑到半山腰的一處宅院門口,連忙敲門而入。
她一進去就和院子裏的女人說道:
“郡主,虞意晚已經到舉辦聖醫大典的場地了!”
院子裏,衣著薑黃色華服的女人聽到虞意晚的名字,恨得咬牙切齒。
“虞意晚,真是老天有眼,總算讓你落到本郡主的手掌心裏了……”
這正是康親王府的柔嘉郡主。
由於皇後對柔嘉郡主徹底失望,不想再管她,便直接將她送到了聖醫城待嫁。
想到這裏,柔嘉郡主的指甲都快嵌進了手心的肉,刺得生疼。
原本,她既是齊長老的得意門生,又是北周皇室郡主,在聖醫宗可謂風頭無二。
可由於和虞意晚的那場爭鬥,她一敗塗地,淪落到了在這個小院子裏屈辱過活。
三天後就是她嫁進高家的日子。
如果她隻是簡單地輸了也就罷了,她還可以將高卓當成一條舒舒服服的退路。
畢竟曾經高卓在她麵前簡直就是和一條哈巴狗一樣。
可由於虞意晚的算計,她在都城想勾搭裴應淮的時候被高卓捉住了。
她不得不落落至此。
如今高卓雖說擺酒娶她,卻根本沒給臉麵。
甚至,他還先納了兩個妾,就在她隔壁院子養著!
這一切屈辱,她都算在了虞意晚的頭上。
等了那麽久,終於,她查到虞意晚為裴應淮趕來聖醫大典奪藥。
這次,聖醫大典由齊長老操辦,具體事宜都是高卓負責。
昨晚,為了讓高卓將這件事交給她,柔嘉郡主忍著屈辱討好高卓,總算拿到了令牌。
收回思緒,柔嘉郡主走出院子。
門口的侍衛連忙上前攔住。
柔嘉郡主氣惱地咬牙,拿出高卓的令牌。
“高卓喝醉了,本郡主替他去聖醫大典操持,事關聖醫宗臉麵,你們耽誤得起嗎?”
侍衛看到令牌,臉麵退散。
柔嘉郡主看著聖醫大典的方向,陰狠地揚唇一笑。
今天,她要整死虞意晚,再讓她在醫術圈子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