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落下,頓時好幾個人高馬大的護院都朝這裏看過來。
裴昆立馬老實了,兩腿發軟地站在一旁。
管事抬著下巴,瞄了眼虞意晚。
“算你這丫頭片子運氣好,猜對了。”
虞意晚沒說話,隻是拿著畫軸走出了拍賣行。
裴昆要跟出去,卻和假畫一起被人攔下。
想到帶假貨來這裏的下場,裴昆連忙喊道:
“侄媳婦兒!你快和這些人說說,把我帶走啊!”
虞意晚回頭,清淺一笑。
“二叔,放心吧,我打聽過了,這家拍賣行下手不重,你忍著些,我回頭就派人來接你。”
裴昆鬼哭狼嚎地被拉走了。
一旁的菱香和周武都一臉痛快。
虞意晚見時辰不早,讓周武先去送畫給相府。
菱香則拉著虞意晚激動地問道:
“小姐,剛剛聽那管事說,南齋先生這幅畫三年前流失異國,可金貴了,小姐怎麽認出這才是真的?”
虞意晚隨口說道:
“這是我畫的。”
菱香不以為意,還當做是虞意晚在開玩笑。
“小姐現在越來越幽默了,依奴婢看,小姐就是有福之人!”
突然,菱香聞到了一陣香味。
“好香啊!小姐一定也餓了,奴婢去買些燒餅給小姐墊墊肚子。”
就在菱香去排隊買燒餅的時候,虞意晚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停下。
正當虞意晚戒備之時,傳來男人帶著幾分不羈的笑聲。
“有意思。”
虞意晚回頭,卻見是容景。
“容景?你怎麽在這兒?”
容景一身紅衣長袍,墨發以一根月白發帶束起。
偏柔的俊臉此刻帶著些笑意,那雙桃花眼更添幾分妖冶。
他手裏的折扇輕敲著牆麵。
“丫頭,我在武安侯府看過你的字跡,這幅五福圖,出自你手。”
“可畫上的印章確實真的,你說這到底是贗品還是真品?”
虞意晚笑了笑。
“容神醫,你是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乾?”
容景笑意未減,走到虞意晚麵前。
“離聖醫大典還是一個月,我自然閒得慌。”
虞意晚笑意一斂,氣衝衝地說道:
“我說過我不會去,你別費勁了,趁早啟程吧!”
說完,虞意晚轉身就要走。
容景骨節分明的手指朓達而灑脫,捏著折扇,輕拍著自己的額頭。
“丫頭,我等著你一道啟程。”
看到有人過來,容景一晃便沒了人影。
虞意晚絲毫沒在意他還有他剛剛說的話。
對她來說,將軍府就是她這輩子要守著的地方,裴應淮就是她要等的人。
聖醫宗,她不在乎。
很快,菱香拿著燒餅過來的時候,疑惑地皺眉問道:
“小姐,剛剛好像有個穿紅衣的公子在和小姐說話,人怎麽一眨眼就不見了?”
虞意晚接過燒餅,隨口說道:
“沒什麽,就是個要飯的,我打發了。”
屋簷上,剛要離開的容景嘴角一動。
嗬,要飯的?
這丫頭的一張嘴,真夠厲害……
菱香沒有懷疑,一邊啃著燒餅,一邊說道:
“真是可憐,若奴婢早些來,他還能吃塊燒餅。”
虞意晚扯了扯嘴角,不鹹不淡地說道:
“不用了,他吃飽了撐得慌。”
等虞意晚回到將軍府的時候,直接走向壽安堂。
她正好在壽安堂的院子裏和馮氏碰上。
馮氏正在等裴昆的消息,可左等等不來,右等等不來的。
壽安堂的院門被敲響,她立馬讓人開門。
結果,馮氏臉上期待的笑意頓時一凝。
怎麽是虞意晚先回來的?
她心思一動。
還能有什麽可能?肯定是虞意晚被逼無奈,回來低頭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