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應淮在用冰水?
她顧不得其他,直接繞過了屏風。
木桶中,男人一身中衣濕透,露出結實的胸膛。
他半束起的墨發也濕了大半,緊貼在額頭,臉色都襯托得蒼白了些。
這樣的裴應淮,少了冷硬,乍一眼甚至有文弱書生的氣息。
虞意晚擔心地看著他。
“你的毒……”
他額前還有汗珠,顯然強忍著不適。
“出去!”
他最怕的不是自己有事,而是這小女人的身體會承受不了。
剛剛,她就暈過去了。
如果這小女人再接近他,也許身體會更加虛弱。
這時,軍醫正好帶著藥趕到。
裴應淮立刻讓祁風將虞意晚帶走。
虞意晚不得不退了出去。
看著身後關上的門,虞意晚垂下了眼簾,心裏很是失落。
裴應淮是不是真的嫌棄她了?
祁風見她臉色沉鬱,拱手道:
“虞小姐,屬下送你回府。”
虞意晚咬著唇,扭開頭。
“我不走,郡主呢?好歹是我抓的人,我要去看看。”
祁風想不出拒絕的理由,隻好帶虞意晚去了大牢。
地牢最裏頭的單人牢房內,柔嘉郡主正在拚命拍門。
“你們這群混蛋!放本郡主出去!”
“不然你們一個個都別想好過!本郡主要你們人頭落地!”
祁風看著虞意晚走過去,心裏七上八下的。
這件事他已經通報了主子。
本以為主子會偷偷放人,畢竟柔嘉郡主到底是皇室成員。
沒想到主子居然由著虞意晚的意思辦。
這時候,獄卒看到虞意晚,儘管沒見過,但還是認出來,連忙行禮。
整個軍營早傳遍了,誰還不知道,今天將軍夫人來了軍營。
不然將軍哪會大白天沐浴更衣。
再加上那些傳言,他們個個都對這個將軍夫人刮目相看。
畢竟,能拿下將軍的女人,那是真有本事。
虞意晚掃了眼牢門,“把這個女人捆出來,我要替將軍審一審這個反賊同黨。”
此時,裏頭的柔嘉郡主已經聽到虞意晚的聲音了。
她尖聲罵道:
“反賊?你敢給本郡主潑臟水?”
“虞意晚!你個賤人!你到底想乾什麽?!”
“本郡主不會放過你的!康親王府也不會放過你的!”
虞意晚冷笑。
“好大的膽子,這會兒還敢冒充王府郡主?哪家的郡主會私闖軍營謀害將軍?”
“分明就是反賊!來人!狠狠掌嘴!”
十個耳光打完,柔嘉郡主的臉都腫起來了,根本沒半點往日的模樣。
她眼冒金星,罵人都罵不利索了。
“賤、賤人,等我粗去,瓦你眼,爬你皮,湊你筋……”
虞意晚嘲諷地看了她一眼。
原本她不想和柔嘉郡主計較,畢竟她前世和柔嘉郡主沒什麽深仇大恨。
隻是這女人不僅蠢還心思壞,一次次作惡,受了教訓還不肯悔改。
她知道,康親王府很快會找上門來,不過這期間也夠柔嘉郡主喝一壺的了。
虞意晚看了眼旁邊的獄卒。
“這種不肯說實話還冒充皇室的反賊,該怎麽處理?”
獄卒讓開,露出了身後的三排刑具。
“回稟夫人,這些都是對付罪犯的。”
虞意晚起身,走到刑具旁,故意裝作不懂的樣子,一個個問起來。
獄卒十分認真地講解刑具。
虞意晚抄起一塊烙鐵,端詳了片刻。
“這上頭還刻了個‘罪’字,要是印在臉上,很是不錯。”
說著,虞意晚走向了柔嘉郡主,在她臉上比劃了一下。
烙鐵分明還沒加熱,可碰到臉上還是讓她歇斯底裏地喊起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