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手,後退了一步。
“這個時辰出門,又要去見他?”
質問的語氣帶著些許涼意,很明顯他壓著慍怒。
虞意晚怔了一瞬,瞬間明白過來。
他是誤會了!
她連忙搖頭。
“裴應淮,你別誤會!我是來接你的!”
裴應淮的眉頭依然擰著。
很顯然,他對虞意晚如此離奇的解釋一點不信。
“虞意晚,我提醒過你,他接近你是別有目的!”
虞意晚著急了,咬著唇,急得直跺腳。
“我真的不是去見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我、我就是想接你而已!”
說著,她大膽地拉住裴應淮的手。
“你說要陪我吃晚飯的,我記著呢,我怕你又去書房了。”
大婚後,這些天,裴應淮幾乎都在書房住。
他們哪有半天新婚的樣子。
虞意晚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唇。
一陣夜風吹過,她凍得打了個噴嚏。
裴應淮看到她穿著家常薄衣,他眸子微動。
哪有人穿成這樣外出?
他連忙脫下自己的披風,將虞意晚裹得嚴嚴實實。
“天還冷,以後不許這樣胡鬨。”
虞意晚看著男人眼底的陰沉漸漸消散,她越發委屈了。
裴應淮見她站在原地不動,擰眉問道:
“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虞意晚微微舉起自己的右腳,扁著嘴說道:
“走不了,剛剛被你撞得,怕是扭傷了。”
裴應淮焦急地彎下身子查看,可黑夜中看不真切。
虞意晚吸了吸鼻子,“好疼……”
裴應淮顧不得其他,一把將她橫抱起來,衝著梧桐苑走去。
“先回屋,我再檢查。”
窩在男人懷裏,虞意晚心裏大大地出了口氣。
果然,對付裴應淮這樣的冷麵大冰山,就得這麽乾!
昏黃的燈光下,裴應淮抱著懷裏的小女人疾步而行。
虞意晚雙手勾著裴應淮的脖子,心底從沒有過的安心。
如果這條路再長一點該多好……
進了院子,菱香嚇壞了。
“小姐!小姐怎麽了?!”
裴應淮沉聲道:“應該是腳踝扭傷,取藥箱來。”
菱香焦急地去找藥箱。
之前小姐受傷,屋裏備了好多將軍送來的上好藥膏。
裴應淮將虞意晚小心翼翼地放在木榻上,又脫去她的鞋。
他一碰,虞意晚立馬誇張地痛呼起來。
“好疼。”
菱香立馬將藥膏遞過來,滿臉緊張。
“將軍,要不然讓奴婢來……”
不等菱香說完,虞意晚拉住裴應淮不放手。
甚至繼續保持著窩在他懷裏的姿勢。
“好疼……”
裴應淮接過藥膏。
“無妨,我來便是。”
看著腳踝處白兮的皮膚沒半點紅腫,再看虞意晚幾乎要皺成一團的小臉。
裴應淮放輕了手裏塗藥後揉搓的動作。
他忍不住溢出一抹笑。
“如此嬌氣,看來是平日裏對你太嬌慣了。”
分明像訓話,可語氣充滿寵溺。
虞意晚心裏一陣暖流湧過。
昏黃溫暖的燈光下,裴應淮原本帶著鋒芒的眉眼都柔和了。
她靠在男人懷裏,偷偷抿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