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她衝著裴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鄭重地跪下。
“我知道,曾經我做了很多錯事,傷害了裴應淮,也傷害了所有裴家人。”
“但我知錯了,我想好好彌補,我希望,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可以對著裴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發誓,若我不能做好裴應淮的妻子,我願意……自請下堂!”
這話落下,不少人都震驚了一瞬。
畢竟他們眼中,虞意晚作天作地的,不就是不想嫁給裴應淮,故意鬨得難看。
可現在,怎麽態度大變?
雖然如此,可人群中有人低聲說道:
“你們別被這女人的話動搖,咱們裴家需要的是郡馬爺的排麵!”
“是啊,裴應淮糊塗,放著大好前程不要,非娶個沒用的虞意晚回來折騰,咱們得清醒。”
“對對對,那康親王府的小郡主還在外頭呢!”
……
裴老夫人皺了皺眉,心裏一橫。
“既然所有人都沒意見,就這麽定……”
話還沒說完,外頭傳來一道冷厲的聲音。
“我的人,誰敢廢?”
這嗓音,帶著殺氣騰騰的怒意,仿佛地獄傳來的魔音。
讓人膽戰心驚。
祠堂裏眾人紛紛臉色一變。
裴應淮回來了!
之前聽說裴應淮不在,他們才敢來將軍府充麵子。
可這會兒人回來了,他們一個個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裴老夫人都嚇了一跳,起身又跌坐在椅子上。
“這……怎麽這時候回來!”
跪在地上的虞意晚心裏一暖。
裴應淮來了。
每次他總會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為她正風擋雨。
不等虞意晚爬起來,裴應淮輕輕按住了她的肩。
虞意晚錯愕了一瞬,隨後看著裴應淮在她身邊跪下。
“大婚後,忙至今日,還沒帶新婦來拜見列祖列宗,以及宗族諸位有名望的老人。”
說著,裴應淮垂眸,語氣擲地有聲。
“既然祠堂已開,正好補上。”
裴老夫人臉都僵了。
她好不容易把宗族內有聲望的人請來,打算一勞永逸地送走虞意晚這禍害。
結果,反倒成了虞意晚過了明路?
不等裴老夫人開口,裴應淮牽著虞意晚的手,衝牌位磕了頭。
隨後,他扶起虞意晚,一一和廳內眾人行見麵禮。
裴家族人都恨恨地看了眼始作俑者——裴老夫人。
他們本來是來看好戲的,結果倒好。
不僅走不了,還要出見麵禮!
此時,門口的裴玉妍和柔嘉郡主,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尤其是柔嘉郡主。
她本以為是來接受裴家的求親。
沒想到,她反而站這兒看著虞意晚正式進了裴家門!
她本就有氣,這會兒更是怒火攻心。
柔嘉郡主也顧不得這是祠堂,徑直闖了進去。
“你們都傻站著乾什麽?虞意晚她根本不配!”
裴應淮眸子更冷。
“這是裴家祠堂,外人不得擅闖,來人,送郡主出去!”
柔嘉郡主快氣瘋了,甩開裴應淮的護衛。
“誰敢碰本郡主?本郡主不走!你們都等著看吧!”
她緊盯著虞意晚,就等著她在裴應淮和所有人麵前瀉藥發作!
最好能讓裴應淮惡心得再也不想看到她!
柔嘉郡主怒極的樣子讓眾人噤若寒蟬。
突然,柔嘉郡主臉色大變。
她腹中一陣絞痛。
根本來不及多想,柔嘉郡主死死捂住肚子。
見情況有變,眾人擔心地圍了上去。
裴應淮擰眉,剛要說話卻被打斷。
噗嗤——
劇烈的屁聲在祠堂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