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說了,裴應淮哥哥娶你隻是一時糊塗而已,明天老夫人就會請族人,開祠堂,廢了你。”
菱香握緊了拳。
“將軍還沒回來!你們誰敢動小姐?”
柔嘉郡主嗤笑。
“將軍回來那也是靠著我康親王府的本事,自然要親上加親。”
虞意晚沉聲打斷柔嘉郡主。
“你錯了,裴應淮用不著依仗別人,更不屑於以婚姻換取利益。”
黑暗處,一道身影被屋簷和樹枝擋住。
清瘦挺拔的男人斂起氣息。
他看著立於人前的虞意晚。
尤其是這句話。
仿若一道光,映在他眸中。
祁風發覺有高手,立刻追過來。
沒想到是自己的主子!
他剛要說話,裴應淮示意他先別開口。
此時,柔嘉郡主鄙夷地看著虞意晚,“你一個村姑懂什麽?”
說著,她看到地上擺著剛剛那幾盆蘭花。
柔嘉郡主嫌惡地白了眼。
“你以為我看得上你用過的東西?”
說著,她開口道:
“我隻覺得礙眼,來人,砸了!”
虞意晚慢悠悠地擋在蘭花麵前。
她動作慵懶,眼底卻閃過淩厲。
“手賤這毛病,容易傳染,你們確定要試試?”
想到剛剛那嬤嬤的手怎麽都放不下來,隨從和丫鬟都嚇得愣在原地。
柔嘉郡主氣不打一處來,衝猶豫的下人踹了腳。
“都是廢物!這蠢貨村姑的話你們也信?本郡主砸給你們看!”
就在柔嘉郡主衝上前抱住蘭花舉起後,她突然手臂一陣刺痛。
虞意晚輕而易舉地從她手裏接過蘭花。
然而,讓人目瞪口呆的是。
花盆都拿走了,柔嘉郡主的雙手還維持著高舉的動作。
眾人一片嘩然。
在昏黃的燈光下,柔嘉郡主這動作極其滑稽。
她臉色一僵,臉色比哭還難看。
“哎喲!怎麽會這樣?!”
她本就是學醫的,平日裏一切小心。
剛剛明明一切正常,沒毒沒藥,她怎麽會這樣?!
柔嘉郡主哪裏還有心情管虞意晚?
她厲聲喊叫,都破了音。
“來人!趕緊召太醫!”
一群下人手忙腳亂,扶著柔嘉郡主離開。
此時,虞意晚抱著蘭花,安靜地立於梧桐樹下。
在昏黃的燈光映照下,她臉上落下些許陰影。
愈加襯得眉目如畫,輪廓分明。
有種遺世獨立的美。
讓人心驚,讓人移不開眼。
陰影處,裴應淮眸中有驚豔,也有驚喜。
因為擔心虞意晚受欺負,他快馬加鞭趕回來。
可沒想到,他這個素來行為出格的小妻子竟然還有這一手。
驚訝過後,裴應淮垂眸,低聲吩咐道:
“去陵城查一查,虞意晚在陵城那些年,都接觸過什麽人?”
祁風今天同樣被震驚到了,他連忙點頭。
隨後,祁風又疑惑地問道:“主子,你不回府?”
裴應淮淡淡開口道:
“除皇上外,無人知晚我已離宮,我有事要辦,得出城一趟。”
離開前,他多看了一眼院子裏的小女人。
很快,身影湮沒進無邊夜色……
這時候,菱香一邊收拾院子,一邊繪聲繪色地重複著剛剛的畫麵。
“來!本郡主砸給你們看……哎喲!”
菱香高舉著手,呲牙咧嘴地蹦跳了半天。
虞意晚笑得躺在地上,捂著肚子。
“你這丫頭!”
菱香大大地出了口惡氣,叉著腰喊道:
“原來這病真會傳染!真是老天有眼!”
虞意晚悠然藏起手裏一根銀針。
隨後虞意晚不知想到了什麽,開口說道:
“菱香,我得出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