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應淮在為她處理爛攤子時,還處於生死攸關的時候。
她在溫泉別院見到他,還說他臉色蒼白看著惡心。
虞意晚擦乾眼淚,目光決然地推開門。
“讓我試試!”
看到虞意晚闖進來,原本傷心欲絕的老夫人多了重憤怒。
老夫人指著虞意晚罵道:
“你這黑心肝的女人!應淮已經被你害成這樣了,你還想怎麽樣?!”
虞意晚緊緊握拳,沒有反駁,隻是當眾跪下,磕了一個頭。
“老夫人,以前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裴應淮,對不起你們!”
“我想贖罪,求老夫人讓我進去試試!”
老夫人拿起一個茶盞就扔了過去。
“住口!應淮都快不行了,你還想使什麽手段?”
“你這賤婦給我滾!休書我替應淮寫!”
茶盞徑直砸向虞意晚,她額頭被砸破,血流過臉頰,滴落在地。
可她沒有躲,還在不住地磕頭,“求老夫人讓我進去!”
老夫人哭著拍打桌麵,“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虞意晚還在磕頭,“求老夫人……”
老夫人怒極,指著虞意晚喊道:“來人!她不肯滾出去就給我打!”
從梧桐苑追來的婆子各個惱火,立刻拿來木棍。
虞意晚被按在地上,木棍一下接一下地落在她身上。
到底是嬌養大的,虞意晚疼得臉色煞白,冷汗直冒。。
可她愣是沒有喊一聲疼,隻是在喘氣的間隙繼續求老夫人。
“老夫人……我真的……可以救裴應淮,若是……我救不了,我願意……陪葬……”
老夫人終於讓人停下,她走到虞意晚麵前,“你到底想怎麽樣?”
虞意晚強撐著爬起來,額頭流下的血讓這張絕色的臉有種妖冶的美。
她看著老夫人,一字一句說道:
“我罪孽深重,但我願和裴應淮同生共死!以此贖罪!”
老夫人怔了片刻,扭過頭,“罷了,放開她。”
虞意晚擦掉眼淚,扶著牆站起來,一瘸一拐地拖著身體衝進了屋子。
床上,往日裏那個威風凜凜的戰場殺神虛弱而蒼白。
病弱的樣子淡化了他身上的煞氣和寒意。
虞意晚抓住了他的手,“對不起……”
看到裴應淮漸漸微弱的氣息,她來不及再說其他。
將旁邊的藥箱打開,雙手顫抖地找出銀針。
隻可惜,裴應淮的毒已入骨,現在隻能緩解。
要想根除,除了萬元散別無他法。
前世她利用裴應淮的權勢謀得所有原料,為穆子恒製成萬元散。
也就是那一夜,她捧著藥去找穆子恒,卻被當成了人質害死了裴應淮。
虞意晚一邊落針,一邊在心裏發誓。
前世她蠢,將自己擁有的一切都用來幫了穆子恒。
這一次,她要護好裴應淮,哪怕顛覆這天下!
等胡太醫趕到時,裴應淮的脈象已經開始平穩。
老夫人對虞意晚的態度也緩和了一點。
老夫人沒再提休書,隻讓人將虞意晚送回梧桐苑看管。
回到梧桐苑,秋嬤嬤給虞意晚處理了傷口。
隨後審視著虞意晚,心裏複雜難言,她沒想到虞意晚居然救了將軍。
難道昨晚虞意晚是真的想通了?
不等秋嬤嬤開口,門房的人到了院門口。
“虞家大小姐又來了,說來探望夫人。”
虞意晚輕輕應了一聲,“請進來。”
旁邊秋嬤嬤再次皺眉。
她瞧不上虞意晚的這個堂姐虞若蘭。
虞意晚的父親武安侯早早去世,皇上感念武安侯的戰功。
於是讓武安侯的兄長繼續住在侯府,照料武安侯的一雙兒女。
可多年來,都城人人隻知虞家大房意氣風發,誰還記得二房才是侯府主人。
秋嬤嬤在虞意晚臉上沒看出異樣,看虞意晚和以前一樣愚鈍,她歎了口氣,告退了。
然而,秋嬤嬤轉身後,沒看到虞意晚眼底劃過的一抹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