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顧含章這樣的出生,父母在對待兒媳的要求上應該很高,像沈清這種父母雙亡,家裏沒有任何人,就像野草一樣長大的人入不了顧家夫妻的眼。
但事實上,夫妻倆對顧含章的婚姻並沒有多加管束,甚至在見到沈清的第一眼就很喜歡。
特別是顧家奶奶直言,好像上輩子就給沈清當過一回祖母。
兩人的婚禮在一處海島上舉行,親朋好友都飛來參加婚禮。
回到顧含章精心準備的新房,沈清累得手腳都抬不起來,還是被顧含章抱去了浴室洗澡。
沒想到顧含章這一進來,就推不出去了。
寬敞的浴室裏,晶瑩的水珠四濺,熱水升騰起淡淡的霧氣。
沈清雙手扶住堅硬微涼的浴缸,覺得自己像是一片在隨著海浪起伏的小舟。
有時受不住了,她就在顧含章肩上報複性地咬一口。
“你、你怎麽還和以前一樣……”
顧含章堵住她的雙唇,將她拖入更深的沉淪當中。
他就知道她早就想起來了,隻是裝作不記得罷了。
“清清,這是對你口是心非的懲罰。”
…
顧氏集團的繼任者,娶了名聲鵲起的沈氏集團老總,儘管兩個集團都表示兩人是自願在一起的,兩家集團不存在任何利益上的交換,但外界對這個解釋顯然並不相信。
“顧含章麵對媒體鏡頭都能冷著一張臉,沈清平時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兩大冰塊放在一起會擦出愛情的火花,這誰能信?”
“雖然吧,我不得不承認,他倆顏值挺般配的。但要說他們是真愛,還是一個字也不相信。”
“但看他們上次采訪,好像確實感情很好的樣子。”
“演戲,肯定是演戲。就是可憐了許總成了利益的犧牲品,沈總無心情愛一心為了事業,最後為了沈氏集團更進一步,在許總和顧總之間還是選擇了後者。唉,我們可憐的許總……”
許子明在一年後,選擇了離開沈氏集團。
在按照家人替他安排的路走之前,他搭乘火車去了一趟高原。
據說那裏離天空最近,是最能洗滌心靈的地方。
雖然說在踏上高原之前,他在海拔四千多米的川省某地適應了幾天,但等他真正上到高原,缺氧還是令他頭疼難耐。
儘管如此,他還是沒有選擇吸氧,而是一步步喘著粗氣,登上高原的象征布達拉宮。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身體實在不能適應,回到酒店的那天晚上,他做了個夢。
夢見的是一些光怪陸離的情形。
沈清沒有出車禍,而是心臟病發作去世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是他自己,他發了瘋似地報複別人,也報複自己。
然後就是胡子拉碴,滿麵滄桑的自己,一步一叩首求到高僧麵前。
高僧什麽也沒說,隻給了他一條手鏈,他戴著手鏈在醫院閉上眼睛,仿佛整個人沉入了深海。
前世林林,今生總總,化作寂靜而又無言的幽深海洋,將他一點點吞噬其中。
睜開雙眼,便看到了一雙恍如隔世的眼睛——
這一世,他願意什麽都不做,隻是靜靜守在她身邊,還她一輩子的盛世安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