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杜封這樣說,寧恒心中冷笑。
這個姓杜的,不給他施加點壓力,他還真以為能蒙混過關了?
寧恒揮了揮手,屏退了捏肩捶腿的兩個丫鬟。
「說吧,把你知道的,通通說出來。如果有一句謊話,你應該知道是什麽後果。」
「下官不敢說謊!」
杜封連連搖頭。
別看他現在一身破爛道袍,可他終究是探花及第,身上兼著一個名義上的翰林院編修,正七品。
雖然算不上什麽正經的實缺官職,但畢竟是擺脫了平民身份,這一聲「下官」,還是稱得上的。
平息了一下情緒後,杜封開口說了起來。
「四個月前,那會兒下官剛剛被聖上欽定為金科探花,正值風光無限的時候。殿下您也知道,這男人嘛,有了名利,自然就想放鬆放鬆。所以……下官就去瀟湘館,稍微放鬆了兩日。」
說到這,杜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就兩日?」
甄休瞥了杜封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可咱家怎麽聽說,當初探花郎,殿試結束後,近乎逛遍了京城的青樓,夜夜笙歌,紙醉金迷,長達七八日之久啊!若非瀟湘館那日出了變故,杜探花怕是還不消停吧?」
「呃……咳咳……這個……少年無畏,一時荒唐,讓殿下還有甄公公見笑了。」
醜事被當眾揭穿,杜封臉上滿是尷尬與局促。
他也是個厚臉皮的人,很快就恢複了常色,解釋道:「也正是因此,下官才不可能與瀟湘館墜樓案有關啊!」
「殿下您想啊,那晚您來到瀟湘館的時候,下官都已經……已經把京城大半青樓都逛遍了。同在瀟湘館,不過是緣分所致,純屬意外啊!」
「下官若是真想害殿下,偷偷暗算就是,何至於如此大張旗鼓啊?」
「再說了,當時殿下婚事將近,誰有能料到,殿下會突然去瀟湘館啊。下官若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何至於今晚被您給逮著了?您說對吧?」
聽了杜封的解釋,寧恒老臉一紅,但很快遮掩了過去。
大婚將近的時間點,跑去喝花酒。這些破事兒都是前身乾的啊!
現在他倒成了背鍋的了。
「行了!本王要聽的,是瀟湘館那日你的所見所聞!不是聽你自我辯解的!」
說到這,寧恒眼睛一眯,深深看了杜封一眼,凝重的說道:「那天晚上,你的雅間就在本王的隔壁,你有沒有看到什麽,或者,聽到什麽?」
杜封被看的心神一震,也收起了半開玩笑的笑意,嚴肅起來。
反問道:「殿下……真的對那晚的事情,毫無印象了嗎?」
寧恒聞言一怔:「什麽意思?」
見寧恒一臉茫然,杜封瞬間釋然。
喃喃自語起來:「果然,我猜得沒錯,那個妖女,有問題……」
「妖女?」
不是說瀟湘館墜樓案嗎,怎麽又扯到什麽妖女了?
寧恒有點被整蒙了,但同時也有些激動。
很顯然,那天晚上,確實發生了什麽奇怪的事情!
於是沉聲嗬斥道:「杜封!別賣關子了,將你知道的,細細說一遍!不得有絲毫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