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寧恒,起身後,知府萬堯就不拿正眼看寧恒,自顧自的低著頭,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
「殿下,下官此次登門,是為原王府長史梁申謀逆一案而來。梁申已被殿下的護衛司親兵拿下,關押了數日,按照律法,如今應該將犯人轉交給府衙審理。」
寧恒沒有立即回複,而是疑惑的看著萬堯,問道:「萬大人,本王……以前欠你錢嗎?」
「未曾欠過。」..
「那就是得罪過你?」
「亦未曾得罪。」
「那你為什麽臭著臉?」
萬堯不再回應,依舊我行我素,不鹹不淡的說道:「下官為公事而來,還請殿下將犯人梁申轉交給府衙審理。」
得!是個老頑固。
寧恒見狀,也不多廢話,喊來周正武,讓他把梁申提出來,轉交給了萬堯帶來的差役。
隨後,寧恒拿出了一份供狀。
這份供狀與之前的相同,隻是沒有提及幕後主使,單純招供了梁申假借王府名義乾的那些破事兒。
萬堯雖然沒有好臉色,但公事卻不含糊。
接過寧恒給的供狀,仔細看了一遍,又問了好幾個相關的問題,一一記錄。
等流程走完,寧恒想到了什麽,笑著對萬堯叮囑道:
「對了,萬大人,有件事還請萬大人留意。等府衙那邊定罪後,行刑當日,本王會親赴刑場觀刑。」
「所以,」寧恒頓了頓,正色道:「這個梁申,絕對不能提前死在牢裏!必須留到刑場斬首!本王的意思,萬大人可明白?」
倒不是寧恒多此一舉。實在是行刑那天,關係太重大了!
到時候刑場還有一場大戲,要用到這個梁申呢!
要是梁申提前被人弄死在了牢裏,沒了這個重要配角,好戲還怎麽開場?
萬堯臉色一變,頓時不高興了,激動的說道:
「犯人若有死罪,自然是押赴刑場斬首,豈會讓他死在獄中?」
「殿下說這些是何意?莫不是以為,下官治下不嚴?還是下官另有圖謀,故意讓此等此賊死於牢裏不成?」
寧恒懵了,我不就叮囑你兩句,怎麽還急了呢?
忙說道:「沒有沒有,萬大人多慮了。」
同時心有犯嘀咕:這位是什麽路數?本來還以為,這位與之前那個同知柳浩一樣,是柳家或者馬家這些家族勢力的人,來要走梁申的。
現在看來,可能真是單純按照程序,來辦案要人的,就是脾氣臭了點。
見寧恒這麽說,萬堯也沒有糾纏,起身告辭,就要離去。
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頭深深看了寧恒一眼。
「殿下此番既然病症痊愈,還請多加體恤民情。莫要如從前那般,隻為貪圖一時享樂,卻置涼州府百姓於水火之中!」
「眼下涼州府百姓飽受賦稅之苦,若殿下還有良知,就請高抬貴手,留百姓一條生路。」
「下官言儘於此,告辭。殿下千金之軀,不必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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