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明學著公孫述那樣拱手施禮,困惑地問道:“文祖特意來這兒找我們,是因為四維生命帶來的災難?”
在曆史的固有印象中,像倉頡這等在文明中有舉足輕重地位的人物,應該是古老且刻板的老者,對新鮮詞匯和現代化的科技無法理解的。
然而真正見到的倉頡,與自己想象中的倉頡大相徑庭,不僅言辭犀利、感知敏銳,還熟知四維生命有關的一切。
倉頡早在霧氣遮蔽的地方,就觀察過這幾位引線人,用奇形怪狀來形容毫不為過,每個人的長相都格外有特點,男女老少、千奇百怪。
原來綠惑星上的生命體,跟有手有腳的人類有著本質上的區別,生命狀態並非物質意義上的穩定,但他們卻活得好好的,在空間轉移中並沒有失去他們本來的樣子。
引線人是不分物種的,倉頡本著公允的態度,對大家一視同仁,可危險的事情理應交給能獨當一麵的大人,那個尚需要人抱著的女娃娃,怎會涉足險境?
倉頡用低沉凝重的語氣說道:“四維生命造成的災難是千秋大劫,本就不能讓後輩子孫受苦受難,我對此深表愧疚,那孩子能不能送到安全的地方?”
一個富有傳承的悠久文明,對待後代子孫的態度向來嚴謹,他們是希望的火苗,是意誌的延續,當危險降臨時,他們必須被保護。
諸葛奇將懷抱中的女兒放在地上,示意她向倉頡打招呼,“這位是倉頡爺爺,我們寫的文字,就是倉頡爺爺發明的。”
洛洛抿著嘴一言不發,她有些害怕這位麵容和善的老人。
倉頡則是眼前一亮,四隻眼睛同時睜開,發出攝人心魄的目光。
“小姑娘後生可畏,她的血液密度很高,高到與人類快不相關了,是進化所導致的?”
“是傳承我的能力,在很多方麵她比我強。”
倉頡的眼睛能夠看穿生命體的本質,內部構造一覽無餘,他看到了後輩們的希望,也明白為何會一路帶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
身體的孱弱難以掩飾靈魂的強大,二者得其一便能青史留名,洛洛顯然是後者。
倉頡在她身上看到了希望,文明中存在的希望越多,越能在驚濤駭浪中幸存。
“孩子,初次見麵沒什麽好給你的,我所知道的一些趣聞,可以說給你聽聽。”
縈繞倉頡周圍的文字,一股腦兒全都沒入洛洛的身體裏,許多有意思的故事不斷在她的腦海裏冒出。
那可是文祖倉頡的故事,對於尚在構造自我認知觀念的洛洛,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倉頡爺爺是寫故事的嗎?我爸爸經常會自己寫故事,但都不好看。”
小孩子很快對這個說話溫吞的爺爺心生好感,伸手拉著倉頡的衣袖,嚷嚷著想讓他多講些有意思的見聞。
“諸位引線人,事情的來龍去脈有些長,還請隨我來,邊走邊談。”
倉頡轉過身去,順著來時的小道往回走去,他的步伐沉重,一步一個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