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微笑,感受到眾人切切的關懷,心中極暖。隻可惜,時間太緊了,進幻境前沒時間與大家把酒言歡,蕭炎的心裡頗有些遺憾,眼光依依不舍地從眾人臉上掃過。
當蕭炎的目光停在甄妮臉上時,心裡突然咯噔一下,後背冷汗直滲——自己差點把一件重要的事情忘了!
甄妮!蕭炎為自己的疏忽感到後怕,情不自禁叫出了聲。
嗯
不明白蕭炎為什麼一下子變得嚴肅,甄妮秀眉微微低揚,困惑地望著蕭炎。
恐怕要傷甄妮的心了,蕭炎有些說不出口。自己雖有信心,但殺戮血窟裡萬分凶險,又是高階魔獸縱橫又隨時會有血戰,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蕭炎定了定心神,還是說出了口:進幻境前,我得把血契還給你。
此言一出,眾皆默然。蕭炎在如此匆忙的時刻還牽掛著甄妮的安危,心中暗暗佩服的同時又隱隱擔心起來,蕭炎終究還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生還啊。
甄妮臉色刷地變白,白得似乎沒有血色,嬌軀激烈地顫抖著,抵靠在椅背上才勉強沒有軟癱下去。
他難道沒有生還的把握或者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相伴他的生死甄妮腦子裡一陣眩暈,無數的想法一時間在腦海中充斥。
這一刻,甄妮的心很亂很亂,她就像一個送情郎上戰場的少女聽到情郎對自己說如果我回不來,你要好好活下去一般的話,她很難受。
不,他一定不是那樣想的,他不是那樣的人,是我自己一時情急亂了心扉。沉默了半晌,甄妮自嘲地笑笑,心裡舒服了許多。
你沒事吧蕭炎見甄妮半天沒有說話,不安地搓著雙手,緊張地問道。
清沐兒心中酸溜溜的。蕭琪則輕咬香唇,眼神中是淡淡的羨慕。
難道我就不能陪著你共曆生死嗎甄妮強顏歡笑看著蕭炎問道。
看著甄妮眼裡隱約可見的淚光,蕭炎的回應有些苦澀:無論是於情還是於理,我都不能讓你陪我冒那麼大的險。
聽蕭炎這樣說,甄妮心中微暖,笑容略微展開,問道:何情何理
甄妮這一問,把蕭炎問啞了。他本就是個不善言辭不善表達的人,此時就更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但甄妮卻兩眼直視蕭炎,期盼、等待著蕭炎的回答。
望著甄妮,望著這個絕代風華但卻願意拿生命陪伴自己的女人,蕭炎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情感,忍不住脫口而出:因為我舍不得。
儘管蕭炎這話說得很小聲,就像從嘴裡嘟囔出來的一樣,但聽在甄妮耳裡卻如巨雷炸響,如此**裸的真情表露,讓甄妮的臉上頓時渲起兩朵嬌羞無比的紅花。
一急之下說出了心聲,蕭炎窘迫地埋下頭,縮著肩呆站在那裡,一時不知所措。
終於等到了自己一直以來最想聽到的話,終於等到了那個木訥的冤家的表白,甄妮將豐滿玲瓏的嬌軀埋進椅子中,一對豐挺劇烈起伏了好一陣才漸趨平靜,她抬起頭,深情地望著蕭炎,欣慰的話語中依然是無法動搖的堅定——
我很開心。但我的血契一定要陪著你,哪怕幫不上忙。有時候,相伴也是一種幸福。
相伴也是一種幸福,甄妮這話讓蕭琪與清沐兒雙雙嬌軀一震,柔媚的眸子死死盯著蕭炎。不求同年同月同曰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曰死,對於愛河中的女人來說,這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二女在這一刻竟也有了要把血契交給蕭炎的衝動。
蕭炎聞言抬首,怔怔地,腦中不停地回響著這句話,心中陣陣甜蜜的幸福湧起,全身每一個毛孔都透著爽快的感覺。
但蕭炎又覺得很苦惱,這份情義若是放在平時,絕對是一件花前月下的浪漫美事,可眼下要進入九死一生的殺戮血窟,蕭炎隻覺得肩上沉甸甸的。
甄妮,你就彆讓我為難了好嗎
作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蕭炎怎麼能讓自己心儀的女人拿姓命去陪著自己冒險呢他苦著臉說道。
真的讓你那麼為難嗎握拳壓住胸口,努力讓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平靜一點,甄妮對望著蕭炎,細如蚊蚋地問道,眸子中閃現過一絲幽怨——冤家呀,你可知道,我把血契給你,還有一個更深層的意思啊隻是我不能說出來,怕傷了你的自尊心啊。
兄弟,甄妮小姐,你們倆這事啊,我可以說說我的看法嗎看著陷入為難中的蕭炎,清浩然手指輕敲太師椅的扶手開口了。
大哥快說!見清浩然有話要說,蕭炎忙將求助的目光投了過去。
而甄妮卻從清浩然那自信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什麼,感激地對清浩然點了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