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那失明之人做手術的,不是霍家的媳婦嗎,爺爺向來跟霍家水火不容,就算這事情真成了,那大夫會願意給我治嗎?”
謝老爺子聞言愣了一下,非常嚴肅的說道:“這事情要是真的,那就算是跪著去求,我也幫你把大夫找回來。
再說了,那霍家小子不是前段時間剛問我們借過轎子,他欠我們家的情還回來不也是應該的
謝逍遙失笑,借個轎子的事情,哪能跟治療眼睛相提並論,他對身後的小廝揮手:“阿榮,把棋收了吧,看樣子,爺爺是沉不下心來下棋了
站在謝逍遙身後的青年男子聞言,立馬躬身接過了謝逍遙手中的棋子,拿著棋盒收拾起棋盤來。
謝老爺子著謝逍遙,深舒了口氣,他說道:“我當然沉不下心,這些年我帶你看過多少名醫大家,你的眼睛始終沒有起色。
這早就成了壓在我心裡的一塊兒石頭,若你的眼睛治不好,我就是死了,也放心不下啊!”
“都這麼多年了,爺爺也該看開些,我雖然看不見,但我的心是透的,其實很多事情用心看,比用眼睛看的更透徹,我活的很好,爺爺其實不必耿耿於懷
謝逍遙說話的時候,嘴角始終帶著淡淡的笑,仿佛他真的並不在意。
怎麼會有人願意一輩子看不見呢?
謝老爺子明白,謝逍遙會這樣淡然,隻是因為他不想給自己太大的希望。
所謂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再則謝逍遙也不想老爺子再為他的事勞心費神。
謠言四起,倒也給秦晚晚帶來了好處。
她收拾了兩個箱子,以隨時觀察患者恢複情況為由,直接就搬到診所去住了。
省得在這個家裡,看彆人臉色。
這件事,霍連城當然是支持的。
曼央還沒有找到,霍連城不想在煙城被動的等結果,決定帶幾個人喬裝跟上李朝沐。
他不在家,也不想讓秦晚晚獨自待在霍府。
這是孕初期,霍連城是出去救人的,隨時會麵臨著打鬥,秦晚晚還在孕初期,實在是不方便跟出去。
讓秦晚晚住到了診所,又加派了重兵把守,霍連城才滿是不舍的離開了煙城,帶著人跟上了李朝沐。
霍橫飛的案子有了新的進展,也不知道采取了什麼手段,黃軍如實招供了自己的罪行,畫押之後立即被槍決。
就在霍橫飛差點被槍決的那個早市,黃軍的生命劃上了句號。
特意公開槍決,是為了洗清霍橫飛殺母的嫌疑。
好讓他再清清白白的做人。
洗脫了自己的嫌疑之後,霍橫飛就從霍家老宅搬了出來,他受夠了那院子裡逼仄的空氣,此生都不想再踏入一步。
要不是還要與霍明軒一起查大煙的事情,他或許連煙城都不想再多呆上一日。
老祖宗知曉霍橫飛的決定之後,也沒再多加阻擾。
她知道霍橫飛成長的不易,又遭遇了橫禍,二房對此不聞不問。
現在的他,對霍宅沒了什麼念想,也實屬是情有可原,老祖宗強求不了什麼,她隻是有些愧疚的喃喃自語:
“老頭子,這宅子裡的人,一個個走了出去,哪天霍家要真是敗了,我下了黃泉,該如何跟你交代啊?”
離了霍宅之後,霍橫飛搬到了巡警隊的宿舍樓裡,就是秦晚晚住過的那個筒子樓,陳房也住在那裡。
與霍橫飛一起搬出霍家的,還有一個麵上蓋著板塊紗巾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