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
白冰和秋歌都在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驚恐。
“快穿衣服意識到可能要出事,秋歌大聲的對著白冰喊了一句。
聽到秋歌的話,白冰著急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去撿起被扔在在角落四散著的衣服。
隻是她還來得及往身上套,就有人從扔進來幾串鞭炮。
多損啊。
秋歌和白冰衣服都沒有穿,就在帳篷裡尖叫著四處亂竄。
這還沒完事呢,鞭炮沒炸完就有新的往裡麵扔。
過年嘛,就得熱熱鬨鬨的。
鞭炮的轟炸不停,秋歌是男人,還有點理智,想穿好衣服脫身,可是白冰不鬆手啊,伸出兩隻胳膊把秋歌抱的賊緊。
秋歌脫不開身,隻能左右開弓打白冰的耳光。
這樣的委屈,白冰什麼時候受過,她在白家被姐姐寵著養的刁蠻,嫁給薛和之後又是官太太,一直過的都是養尊處優的日子。
現在被人這樣打巴掌,白冰哪能忍得住:
“你一個戲子,也敢打我,要不是我出錢養著你,你早被那些有特殊癖好的老男人糟蹋了,你也配打我
說著話,白冰毫不留情的就把一記耳光還給了秋歌。
秋歌好不容易才伸手揪住了白冰的頭發,他大聲吼道:
“蠢貨,都什麼時候了,咱們這是被人發現了,還不趕緊想辦法脫身,讓薛和知道,咱倆都得挨槍子
事情都到了這樣的地步,白冰又豈會不知道事情可能敗露了,她不過是急眼了,才會在這樣的關頭為不值當的事情和秋歌發了火。
帳篷很小,在這樣小的空間裡麵偷情,倒是充滿了情趣。
可是想從這裡麵逃生,那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鞭炮足足炸了五分鐘,等秋歌和白冰穿好衣服,他們人都已經被炸得烏漆嘛黑、黑糊糊的了。
兩人的樣子彆提有多狼狽了。
事情要是這樣就結束了,那就不夠刺激了。
當空氣終於安靜下來,也沒人再往帳篷裡麵扔鞭炮的時候,白冰和秋歌便以為他們已經脫險了。
扔鞭炮的人或許就是想嚇唬嚇唬他們。
隻是他們想多了。
在白冰掀開帳篷出去,看見外麵烏壓壓的站著的人群時,隻覺得世界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韓勳站在人群之中,似笑非笑的看著白冰。
沒錯,這出好戲都是他的功勞。
他從請戲園子的人來軍營唱戲的時候,就已經把主意打在了秋歌和白冰的身上。
白冰身邊的丫鬟,被韓勳連著威逼帶著利誘買通了,她給秋歌送的約會的情書,秋歌自然是信的。
至於白冰這邊,則是讓戲園子裡一個學雜技的小姑娘送的。
兩頭的都打點好了,由不得這兩人不上鉤。
從兩人碰麵的時候,韓勳就已經帶人等在帳篷外麵了。
他故意放鞭炮,是想讓二人慌不擇路,衣服都沒穿好就從帳篷裡麵跑出來。
想不到這兩人還挺耐炸的,都讓鞭炮轟出糊味了,都沒提前出來,硬是套好了衣服才出現在人前。
不過就是這樣,他們也跑不掉了。
因為韓勳唱的這出戲,可不是為了給這兩個偷情男女下馬威的。
韓勳能在霍連城手底下做頭,成為霍連城的左膀右臂,就足以說明他不是什麼善茬了。
許多事情,他要麼不做,要做就還非得做絕了。
早在開始扔第一串鞭炮的時候,韓勳就已經派人去把薛和給請到了帳篷外麵。
原本,韓勳就是想讓薛和知道這事之後,自己把這兩人處理了。
誰知道,這邊放鞭炮的動靜太大了,居然引來了一堆人看熱鬨。
當看熱鬨的人走到了這邊,看見韓勳讓人把鞭炮往帳篷裡麵扔,帳篷裡還有女人和男人的尖叫聲的時候,
吃瓜群眾們頓時知道了,這裡有比放鞭炮還要熱鬨的事情正在發生著。
這麼大的瓜,誰舍得不吃,圍過來的人都默契的圍住帳篷不做聲,因為這些人一直圍著不走,好奇的人多了,帳篷外麵不大會就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
圍著的人這麼多,自然會有人竊竊私語說話,可是旁邊唱戲的聲音太大了,白冰和秋歌都沒能發現帳篷外麵圍滿的人。
當兩人頂著被炸的血肉模糊的雞窩頭出現的時候,世界安靜了。
薛和捂著還用紗布緊緊纏繞著的胸口,手悄然的伸向了腰間的槍匣子上。
從娶了白冰那天起,薛和就一直對白冰百般寵愛。
就是上次在千喜門捅出那麼大的簍子,薛和都沒有責備白冰一句。
誰叫他不行呢,是他虧欠的多,所以許多事他願意讓一步。
隻是沒想到白冰會這樣膽大妄為。
她竟然敢在軍營裡麵偷男人。
這簡直是沒把薛和當個人。
這樣的奇恥大辱,讓薛和崩了白冰的心都有了。
跟著薛和的幾個手下,恨不得把白冰揪起來活撕了她。
他們的旅長這次受傷,九死一生。
白冰這個女人,居然在薛和傷都還沒好的時候,做出這樣下賤的事情。
所有人都憤怒的看著白冰。
韓勳抱著手,一副看熱鬨,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有人在他的身後扯他的衣服:
“這就是你說的好戲麼?”
韓勳回頭,白雪正一臉戲謔的看著白冰的方向。
她繼續說道:“你就這麼把事情揭露出來,弄不好,薛和會打死白冰的
薛和的脾氣,是出了名的暴躁。
丟了這麼大的人,他當場開槍打死白冰都算不得稀奇。
韓勳以為白雪是在擔心白冰,有些不悅的說道:
“你急什麼,她在給你下藥的時候,就已經沒把你當姐姐了,難不成她那麼害你,你都不死心,還擔心她”
白雪搖搖頭。
她對親情確實有一些執念,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傻。
白冰的所作所為,早就傷透了白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