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連城察覺到秦晚晚有些驚詫的目光,隻當秦晚晚的在害怕,他轉身看了一眼坐在梳妝台前瞪著杏眼看著他的女人。
心裡不禁想到,她腦子不好,又突然嫁人,換了一個陌生的環境,心中肯定是惶恐不安的。
想到這個女人以後就會是他的妻子了,霍連城心中突然又有些堵了。
端著一盆被洗臟了的水,他再次轉身出了新房。
皇權剛剛被推翻,很多新思想不斷的湧入。
霍連城也受到了這些新思想的洗禮,卻仍然逃不脫這社會指腹為婚的陋習。
他才剛回霍家,就被母親告知要他娶從小訂了親的女子,那女子還是個傻的。
江素雲以為要說服霍連城,肯定是要費一番心思的,卻沒想到霍連城很快就答應了。
霍連城並不是一點想要反抗的心思也沒有。
隻是他從軍多年,戰火紛飛。
手上鮮血無數,人命更是數不勝數,他常常在噩夢中被驚醒。
見過了太多的家破人亡,顛沛流離。
這次回來,他就是為了擺脫那灰暗血腥的過往,重新開始一段新的人生。
他已經過了叛逆任性的年紀,不想再為了任何事情和家裡鬨翻了。
在戰場上他隨時都麵臨著死亡的威脅,從未想過自己這樣手染鮮血的人還有機會回到家鄉,甚至擁有一段婚姻。
他並不覺得秦晚晚配不上他,他這樣滿身殺戮的人,嫁給他又算是什麼幸運?
所以霍連城從最初的不願,到接受家裡的安排,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
既然是從小定下的婚事,那女子又是個傻的,那他就信守承諾娶了那個苦命的女子。
一個手染鮮血,一個癡傻愚昧,也罷,他便照顧她,就當是為自己血腥的過往贖罪。
隻是話說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到底是曾經叱吒風雲的人,又怎能看見自己餘生朝夕相處的人是個傻子,還心平氣和?
秦晚晚以為霍連城這次走了,肯定就不會再回來了。
她拿了套睡衣打算換上。
可是新嫁衣繁瑣,秦晚晚解了半天,都不知道怎麼把衣服脫下來。
這種嫁衣的紐扣從脖子前扣著一路而下,後半部分從腋下延伸到了背上,是需要貼身丫鬟幫著才能解開的。
可秦晚晚沒有帶陪嫁丫鬟。
秦母去世的早,秦父秦嚴廷雖然寵愛女兒,但整日忙於茶莊的生意,對內宅的這些細節上的事情並不關注。
繼母柳小如,表麵上對秦晚晚好,背地裡卻對她百般厭惡。
這次有了機會,就像扔垃圾一樣趕緊把秦晚晚嫁了出來。
嫁妝都沒兩件像樣的,更彆提陪嫁丫鬟了。
到了霍家,江素雲心煩意亂,也沒發現秦晚晚無人可以差使,所以秦晚晚一切都隻能自己動手了。
衣服脫到一半,卻扯不下來了,而且現在這具破身體連把這衣服撕爛的力氣都沒有,秦晚晚有些欲哭無淚。
她眼中露出一股惱怒,伸手就想去取掛在牆上的那把剪刀。
這時候,去而複返的霍連城推門進來了。
霍連城從未想到推門之後會看到這樣一副景象,秦晚晚衣服脫到一半,鮮紅的肚兜裸露在空氣中,酥胸半露,春光乍泄,美不勝收。
白皙的皮膚,精致的鎖骨,霍連城從未見過這樣美貌的女人。
好一會兒,他惶惑的站在門口,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秦晚晚也沒料到霍連城還會再回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羞惱的把衣服重新拉好。
霍連城看美景不在,有些失落的走到了秦晚晚身邊,他對她微笑了一下,由衷的說了一句:“晚晚,你很美!”
秦晚晚不知道霍連城吃錯了什麼藥,難道真的是想跟她圓房嗎?
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原主長了一張讓人驚豔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