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予見狀卻沒什麼反應,徑直走到駕駛座,安心地當起了司機。
車子的後座還放著他帶給她的那壺湯,顧傾爾一上車就看見了,卻沒有動。
直到傅城予開口道:“今天阿姨沒時間,所以我給你送湯來。這會兒溫度應該正好,可以喝了。”
顧傾爾如同沒有聽到一般,隻扭頭看著窗外的街景。
傅城予說:“你要是覺得涼了不好喝,我重新叫阿姨熬一壺。”
傅城予一邊說著,一邊就已經開始撥手機。
顧傾爾見狀,這才冷笑一聲道:“想要道德綁架我啊?你折磨你們家阿姨是你和她的事,我可不會為此感到內疚。”
傅城予的電話卻直接就撥了出去,“阿姨,你再熬一壺湯......對,現在......這壺可能已經涼了......”
他這邊跟阿姨通著電話,不經意間朝後視鏡一看,卻發現顧傾爾已經打開那壺湯,慢悠悠地喝了起來。
傅城予很快掛掉了電話。
他靜靜地開著車,顧傾爾專心地喝著湯,一個密閉的空間內,這樣的互不相擾倒也舒服。
隻是顧傾爾很快就察覺到不對。
雖然她始終也沒有抬眼,卻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
抬起頭來時,卻正對上後視鏡裡傅城予的視線。
他在看她。
而且是反反複複,一次又一次地通過後視鏡在看她。
顧傾爾忽然就笑了一聲,“怎麼?傅先生這是在研究我的變臉術嗎?”
傅城予竟毫不避諱地回答道:“對。”
“哦。”顧傾爾說,“那結論呢?”
傅城予緩緩開口道:“很有趣。”
說這話的時候,他又一次看向了她,目光溫柔清潤,平和坦然。
他說的是真話。
顧傾爾也知道他說的是真話。
可是這才是令人感到恐怖的地方。
在又一次親眼見證了她的兩幅麵孔之後,他沒有反感,沒有厭惡,反而對她說,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