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轉頭看向霍靳西,霍靳西卻隻是跟她對視了一眼,便被許承懷招到了身邊,和宋清源一起說話。
宋清源當初雖然見過霍靳西,今天卻似乎並無太大興趣與他交談,不過是看在許承懷的麵子上,勉強應酬。
這麼久以來,慕淺見慣了霍靳西高高在上的姿態,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對他這樣冷淡嫌棄。雖然霍靳西一向冷靜從容,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不妥,慕淺還還是控製不住地咬了咬唇。
他們是來賀壽的,卻要受這樣的難堪——若是她來承受也就罷了,她一向臉皮厚,無所謂,可是怎麼能是霍靳西呢?
想到這裡,慕淺便忍不住要上前,卻被林若素一把拉住,“你乾什麼?”
“外婆!”慕淺說,“你不知道,霍靳西什麼時候看過彆人的臉色啊,這個宋老先生,也太不給麵子了——”
林若素聽了,不由得笑了起來,隨後拍了拍她的手背,道:“這是靳西自己心甘情願受的,你啊,就由著他吧。老宋性子是古怪了一點,不會吃了你老公的!”
“可是——”
“他之前就已經見過老宋,這次還特意托了你外公的關係,主動要來給老宋賀壽,他不知道老宋什麼脾氣嗎?”林若素道,“他有自己的打算,你又何必這麼替他委屈呢。”
慕淺不由得張了張嘴。
先前她還在想,來給宋清源賀壽的機會不是人人都能得到,原來霍靳西也是主動求來的機會。
可是,會是為什麼呢?
會有什麼事,令霍靳西主動來結交宋清源呢?
慕淺滿腹疑問,偏偏霍靳西一晚上都陪在許承懷和宋清源身邊,她始終找不到機會單獨問他,一直到這場壽宴結束。
告彆了宋清源,又送走了許承懷夫婦,回酒店的路上,慕淺終於忍不住問霍靳西:“為什麼一定要來這個壽宴啊?”
霍靳西今晚上喝了不少酒,聞言微微鬆了鬆領帶,道:“你在什麼情況下,會主動去結交彆人?”
“當然是覺得對方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慕淺毫不掩飾地回答,“可是宋清源這個人,跟商界沒有什麼關係啊。”
“的確如此。”霍靳西說,“可是將來,我會在彆的地方有求於他。”
慕淺驀地一頓。
彆的地方?
在此之前,對霍靳西而言,最重要的就是霍家和霍氏。霍家的事不需要借助外人之力,霍氏也不是宋清源能夠沾手的地方,那麼還能有什麼地方,能讓他在“將來”有求於宋清源?
慕淺心裡頭忽然就有一個答案,清晰地浮了上來。
是為了她。
又或者說,是為了她的心願,為了兩個人共同的目標。
有朝一日,若然真的要扳倒陸家,勢必要借助外力——
而這,就是霍靳西來拜訪宋清源的原因。
所以,今天晚上的委屈,他是為了她才忍受的。
慕淺驀地咬了唇,一顆心控製不住地狂跳了起來。
霍靳西近來很少沾酒,可是今天晚上不僅喝了,還喝了很多高度白酒,因此這會兒並不好受,鬆開領口之後,便靠在後座微微擰了眉閉目休息。
旁邊的慕淺卻難得地安靜,許久沒有動靜。
霍靳西很快察覺到不對,驀地睜開眼來。
慕淺仍然在他身邊,並沒有憑空消失——相反,她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一直看著他。
“乾什麼?”霍靳西嗓子微微有些發啞,淡淡問了一句。
慕淺立刻伏進他懷中,靜靠了片刻,開口道:“霍靳西,我想給你生猴子——我真的想給你生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