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

肖楠塵被醫護人員推了出來。

他臉色慘白一片。

好在，此刻的狀態是清醒的。

肖薔連忙過去，撲到肖楠塵的身邊，“楠塵，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肖楠塵那一刻勉強笑了一下。

分明很費力。

夏柒柒也看到了肖楠塵的笑容。

眼淚就這麼瞬間盈眶。

她在想，肖楠塵要是知道，自己右腿殘廢了，他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所有人陪著肖楠塵，一起走進了vip病房。

醫護人員把肖楠塵換到了病房中的病床上，又給他身上弄了很多監控儀器，打了點滴，才離開。

離開後。

其他人都沒有離開。

全部都陪著肖楠塵，也沒有任何人要走的意思。

肖楠塵大概都有點看不下去了，“我其實沒什麼了，除了身體有點虛弱之外，無礙了。要不，你們先回去吧。”

話一出。

肖薔眼淚就瘋狂的往下掉了。

夏柒柒那一刻，眼眶又紅了。

就是，分明不是一個喜歡哭的女人，今晚上似乎一直在哭。

“媽，我真的沒事兒。”肖楠塵此刻還在安慰肖薔。

就是，懂事到讓人心疼。

“楠塵。你知道……”肖薔到嘴邊的話，又說不出來了。

可是不說出來。

也不可能一直瞞著他。

總會讓他知道的。

她根本看不下去，楠塵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還在不停安慰他們的樣子。

她真的心都要痛死了。

“怎麼了？”肖楠塵那一刻似乎也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肖薔痛哭流淚。

就是不停的掉眼淚。

“媽。”肖楠塵看著她。

大概也知道，這場車禍，他沒這麼幸運。

“楠塵……”肖薔聲音哽咽，她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媽都不會嫌棄。”

“到底怎麼了？”肖楠塵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我身體，怎麼了？”

肖薔久久都說不出來。

就是，到嘴邊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肖楠塵等了一會兒。

他開始，自我的在檢驗自己的身體情況。

似乎是一下就猜到了。

他殘疾了。

車禍，最大的後遺症無外乎兩個。

一個是殘疾，一個是毀容。

毀容應該不至於。

因為他出車禍的時候，臉部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唯一的可能就是……

腿。

他試圖動一動自己的雙腿。

從手術台上醒過來的時候，他就試圖想要去確認。

但因為麻藥沒過，他一直以為是麻藥沒過。

這一次。

肖楠塵嘴角的笑容，漸漸隱退。

眼底裡麵的那絲紅潤，就這麼……克製的浮現。

夏柒柒真的看不得肖楠塵這個樣子。

分明很難受，卻還在一直壓抑。

夏柒柒眼淚一直掉一直掉。

就是，不管多討厭這個男人，還是會因為他今天承受的一切，而感到，內疚不已。

肖楠塵說，“腿不在了嗎？”

肖薔也在哭。

哭得都要崩潰了一般。

“兩隻腿都不在了嗎？”肖楠塵問他母親。

肖薔沒有回答。

是真的，難受到說不出來。

肖楠塵那一刻直接拔掉了手上的點滴，明顯就是要去，撫摸自己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