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尚有嫌疑在身,這禮臣不敢受。”這明晃晃的是皇帝借劉和的口要自己認清自己,楊承知道自己反抗不了。
有些事隻允許皇帝自己做,卻不允許楊承拿這樣的借口來拒絕自己:“這好好的上元夜,你提這些喪氣話做什麽?”
“父皇,隻是這禮臣無論如何也沒有資格拿。”劉和當然不是來和自己結黨營私的,楊承知道,在場眾臣也明白。
可東西落在手裏,一切也就變了性質。皇帝改日連劉和也需要犧牲掉的時候,這便自然而然成了證據。
“往日的事,臣早就不放在心上……那時候也不過是臣年幼無知。”楊承知道這句話對於皇帝來講也無異於是一句違逆之言,“臣如今長大了,一隻狸奴不該大動乾戈,損了內外和氣。”
若是兩三載前,這樣的話說出口來仍同剜心割肉一般。如今確是不同了,楊承那份傲骨不得不為了還活著的人,深深埋葬在自己都不知是否還存在的角落。
此言一出,楊承也知道自己在未知和麵前這隻無辜狸奴的命中,選擇了那個對於自己來講最穩妥的一個。
接下來不用皇帝說,劉和也該緊逼上來,要楊承自己動手殺了麵前這狸奴了……
“這禮……”
“承兒不要,愛卿便給朕。”目光交錯的刹那,皇帝已經默許了楊承的選擇。
本來就是要後者認清自己的身份,知道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皇帝的目的達到了,這玉如意楊承不收,皇帝倒也樂得自己庫裏更多些寶貝。
“那這狸奴,殿下……”劉和也不敢完全拿得準皇帝到底什麽意思,隻好欲言又止的把一錘定音的權利遞還給上位者。
“承兒?”
皇帝沒有抬頭,楊承抬起頭來看著前者,高台之上,皇帝的一舉一動總好像蒙在薄紗之後,讓人看不大清。